“可以。虽然这名字着实难听。”

我没有直接问昂要在泉边待多久。既然他说天亮之后就带我去人国，我想这段黑夜他是都要留来了吧。只是不知这黑夜会持续多久。

留几树枝铺在灶膛底，我把其余的都撤了来，再重新交叉着摆去。之后拿一到松油桶里蘸了蘸作为火引，从灯笼上取火来到灶膛里。枯枝慢慢燃烧起来，从灶膛照一片摇曳的红光。

☆、第十念

“这片黑土只是人国的边疆罢了。”

不多时，终于翻起来。汽夹带着菜的香味充满灶房。我去把门打开放气，正巧昂从外面来，从我脚边挤过去的白云犬脑袋上粘着许多碎叶。

“你以前没生过火吗？在海中――”

“到那边之后，在人面前，我会说你是我的朋友。”他说着，看向我，似在征求我的看法。

“……”

“人城不在黑土辽原上？”

外面漆黑一片，我也不知他们能玩些什么。想来昂从人城奔波过来，肯定肚饿了。而掀开锅盖，见里面只汪着黑幽幽的半锅，于是到后园摘了些菜煮去。

正窝在灶台那里气。

我没什么意见的。他停顿一，接着说：“因为人之间没有明确的血缘关系，这样会更容易叫他们接受。你、仍叫我昂就是。”

“这火……怎么才得着？”

我瞬间清醒了大半，凑过去蹲往灶膛里看。那些零星的火光正一暗淡去，我轻轻一气，又亮起几红光，见里面整齐地摆着一摞枯树枝。

与他的大不相称的，是灶膛里那可怜的微光，气焰都如同被来者吓到了不敢嚣张。

吃过饭之后，昂到后园里走了走。我便把灯笼挂在了后门上方的屋檐上，还把之前的海鸟说给他听。他说他在人城里也见到了，人们说这种鸟每年天都从人城上方飞过，去往最北方的禁海。

“对，到人城之后，不要轻易说海。”

昂已经站起来让到了一旁，半在红光中。他已经不再穿那块鱼了，而是换上了灰的兽，脚上蹬着一双革制的浅靴。

“那我还叫无所求么？”

昂转过来问我，脸上隐约蹭着灶台上的黑灰。

“叫你留的种，留了吗？”

“禁海？”

“嗯，有留一些。”

“我到外面走走。”昂说着转，开门时微微勾着，我瞬间意识到这茅草屋的窄小。白云犬跟在昂脚后甩着小尾巴，没什么诚意的朝我“汪”一声，我摇摇，它就拽拽地跟着去了。

吃饭的时候，昂说等这阵黑夜过去，就带我去人城。

没有日升月沉，也无所谓早晚，我困的时候就去床上睡，饿的时候就去灶房煮些菜。只是不清楚昂什么时间睡，因为我醒着的时候都能见到他醒着。

话说，我才自觉犯傻，海中怎么生得起火来？

我。

“到时带上。人城里倒也有很多草木，但没谁吃过。”

他倒没怎么在意。白云犬又从门外跑了来，贴着昂的绕圈，样像是要昂陪他去。

从昂的简单言语中，我不自禁去想人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各种习俗听起来都与仙人国很不同，甚至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