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选择孤注一掷，即使比谁都清楚一切本已成定局。

他非常确定，只要再给他最后一击就能彻底摧毁他。问题就在于这最后的攻势究竟是要保护他，还是本毫不留。

“你要知，隐瞒也是欺诈。没有人会宽恕你。”诺亚缓缓，声音中的压力迫使费恩睁开，暴中的茫然和无助,眉紧紧蹙起。

没错，他一直很怯懦，所以才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大。

“我知什么？我什么也不知。”诺亚的笑容若有若无地添了一丝诡谲。

这种想要窥测真相的冲动，克制不住。

费恩的指甲陷掌心的肉中，渗一丝难以察觉的嫣红。现在他了然自己的辩词不是脆弱，而是无力。他的垒早已被歼灭了全守军，独立于枪火纷飞的战场。但是，他依然不想放弃，或是本不敢接受现在的事实。

但诺亚从来都不害怕选择。因为他本不需要选择。

原本以为只要让别人难以接近便能到无懈可击，却不知真正大的人本不会在乎这些。只要他愿意便可以把他无声息地摧毁。

诺亚的表似乎对他的反应早

他害怕承担这一切暴行，所以先手将自己变成施暴者。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自己的档案会被放在诺亚这里。诺亚把手放在文件包的封上，并没有着急地去打开：“费恩少尉，你觉得这里面，会有些什么？”

诺亚看着他刻意躲避的眸，不疾不徐地拉开办公桌的屉：“这些东西，我不知你看过之后会不会想跟我说些实话。不过可惜，我想你没机会了。”话音毕，他一个纸文件包摔到办公桌上，力不大却在寂静中发了巨大的声响。

费恩的肩有些颤抖，他竟心生恻隐。他更想要看透这个人本来的模样，也明白只有摧毁才能造就重生。

他看着费恩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白。

封面上清晰地写着个人档案。看惯了他审阅批改文件的费恩一就认那上面手写的“费恩亚尼克”是谁的笔迹。

致的结微微颤抖，他开竟是连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沙哑：“是的。我憎恨他们。憎恨他们自以为是，憎恨他们的低劣、这整个恶臭的民族。”

“不、你知、你知……”费恩的神猛地抬起惊恐地看向四周，仿佛在这间大屋的角落有成千上万双睛沉默地盯着他一个人，可是那些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气的温度几乎降至冰，“我、我……”费恩中小声地念着，突然痛苦地哀嚎一声紧紧抱住脑袋，脊背像受惊的猫儿一样弓起紧绷。

“你……你知了……”

诺亚开的瞬间，费恩终于绝望地闭起。一直的肩在瞬间垮塌去，显得军装包裹的单薄更为瘦削。

放任自己刻意装成的桀骜，此时甫一鞘便锋芒毕，让自己只能成为砧案上垂死挣扎的鱼。

“不要、别打开！”费恩大喊声，也再也保持不住平时冷若冰霜的语气，几乎是无力的哀求。然而诺亚竟如没有听到般微笑着继续：“到底会有什么？我想知真正的你，比如……？或者……家庭成分，还有血统？”

“真的么。”诺亚前倾贴近办公桌。徐徐地上打量了一番此刻近乎崩溃的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