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曼跟我说的就是这样。”诺亚也没有看着费恩，他的目光不知落在桌上的哪一份文件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还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密谋投降，他没有告诉我名字，但我大概知一些。如果在这个关倒戈的话，肯定不会有多么重的刑罚，可能还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费恩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没有走，但也只是僵僵地伸着：“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看法，我也不想你有事。”他太努力地克制自己了，说的话过于冷静，像是他一开始给人的觉那样，冷冰冰的不带一。

恩这次没有立即接话，他想过自己的结局，却没想过来得如此之快，几乎迫在眉睫。

费恩终于明白了，那时的神，不是好像怕自己会离开，而是已经知自己终会离开，所以想在有限时间里，多看自己几。用这有限的几，将自己的影从眸深深地镌刻在心上。

费恩轻声：“我不想走，我宁愿留在这里和你一起。”

而自己当时却完全被蒙在鼓里，吃着吃着抬起，刚好看见诺亚的睛，咽嘴里的东西说：“别看我了啊，快吃。”

相同的记忆一旦发就瞬间被唤醒，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奥格斯堡和诺亚一起共晚餐时，明明是那么浪漫的氛围，比郁的黑糖还要甜蜜，诺亚却那样表。

“在你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费恩垂睫看着诺亚，一字一句地清晰，“是这样贪生怕死，宁愿抛你一个人苟活去的人？”

“那不一样！柏林的戒备比这里更严，就现在的局势来看，也远比这里安全！而且万一……到那种地步，也不会受到太严的惩戒！”

“不、不是这样。”诺亚太急于要解释，竟然说话一次有些磕绊，“你还年轻，不像我。前段日我在安全那里找到一个空职位，已经商量好了，只要写信就肯定能申请到。那个位置已经全是文职工作了，不算清闲，但是不会有什么责任。”

“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愿意在这样的地方一直去？你乐意这样的工作？”诺亚的声音明显变大，语调中也稍稍带了些怒气，“你愿意和以前一样，双手沾满了无辜平民的鲜血，看着那些杀人犯光明正大着龌龊的行径，明明知上面的什么种族政策全是他妈的垃圾，还要装作捧着宝贝一样兢兢业业地去履行？”

“是你说的，都是为了生存。”费恩低盯着被他牵着的手，和那些骨节分明却在颤抖的手指，“就算我们去不，也会有别人来这样的事。”

“小家伙……”费恩的思绪被诺亚的声音唤回来，诺亚握起他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低声，“我不想你有事。”

“一开始加这里，我就好了一切打算。连战场都上过，那样枪林弹雨的惨烈场面我都没有害怕，为了祖国死又怎么样。军队本来就不是可以苟且偷生的地方，这是军人的本分。”诺亚拉开屉，费恩睛快看到了一盒烟，但诺亚也只是看了一又把屉关上了。他缓缓转过，这次毫不犹豫地看着费恩那双浅蓝的眸，他的神竟然是费恩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奈还有哀伤。

“那你……”“我拒绝了。”

费恩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问，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