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尼克？”斯泰肯巴赫突然问。费恩猛地一惊，不想让人发现他刚刚在走神，上作听得很认真的表，但还好斯泰肯巴赫只是：“你在这边住的地方有着落了么？”

他脑里，好像能预知未来般地徐徐勾勒那一天的场景。战火，废墟，焦土，硝烟，尖叫，怒吼，瓦砾……

“是，长官。”费恩脚跟一靠立正站好。抬手敬了个礼然后离开。

了办公室的门，他脑里仍然乱糟糟的，像是未来和过去重叠在一起，记忆中的火光肆意蔓延，自己好像置于地狱底层漫无边际的火海，受烈火焚之苦，无论如何挣扎也逃离不了。

没有人可以挽回，也没有人可以逃避。

“是的。”费恩答，“不过也文职工作。”

“那就好。”斯泰肯巴赫，“柏林的环境不同于那些地方，相信你也看来了。况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他斟酌词句似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的边沿，好像是在考虑这些话究竟要不要告诉费恩，最后终于还是开了，“那时候要的，就不止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了。”

站的距离比较近，加上刚才在门打的照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真的很，保守估计也是一米九五以上。铁灰的发剃得很短，得像钢针一样。睛是灰绿，陷在深深的窝中，眉骨的阴影投来显得非常深邃。鼻梁突，整张脸的线条都很笔直朗。整个人给人的觉也是如此。如果立场相对的话，一定会是个麻烦的角。

这更让费恩觉得自己不得不提警惕了，如诺亚所说，在这个地方理人际关系比以前更为困难。穆勒与他握完手之后，便对斯泰肯巴赫：“局长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得到默许之后，他又向费恩了，转离开了，还不忘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

斯泰肯巴赫看起来好像已经把他要说的说完了，示意费恩可以离开：“今天你先去把自己安顿好，整理一住，去领一新的标志，从明天开始再上岗，帮吕贝克科长完成工作，要努力才是。”

他轻轻地关上门，猛地转撞见一个人影的时候心脏一紧。也许是刚刚太神，本没有注意到门外还有人，定睛一看，仅凭就能认得是刚刚明明已经离开了的刑事科的人

“先生。”费恩在办公桌前站直，这种况，难免还有些紧张。

费恩暗暗松了一气：“有的，谢谢长官。”

斯泰肯巴赫接来说的话都说是些关于工作的琐事，不算重要，费恩也只听清楚一半。

“你的况我之前也了解过了。你之前参加过战争，然后在奥斯维辛工作，是吗？”

费恩不能完全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心里已经明了了七八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大家都这样说着，除了说明他们已经好了对这个最坏结果的准备之外，想到当的形势，想到不断往回溃退的阵线，想到来的路上，看见郊区衣衫破旧的难民，想到街边被炸毁的建筑……是不是还说明，那一天其实不用怀疑，已经在慢慢靠近。

而且如果费恩没有记错的话，他所在的第一局一共四，自己所在的A是人事，还有教育与能训练，而穆勒所在的D，是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