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伞的那只手，差一失去力气，握不住伞的把手。

看着诺亚和边的人敬礼示意，本不会注意到自己站在长街尽。

但他确实那么了，所以，也确实那么发生了。

“好的！我会努力的！”里奥开心地笑着。费恩还是不太放心，可是他已经没办法再些什么，他自己也同样渺小。

去吧，好好陪陪家人。”费恩将他送到门前燥的阶梯上，看到里奥站在雨淋不到的地方才自己走。

那辆车后，那个从台阶上走来的男人，那被毅线条描摹的侧脸，他绝对不可能认错。

他愣在原地，在时间的尽，在路的终。他轻轻用嘴唇描摹那个名字，声音颤抖着，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诺亚……”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远的空间，像是在这一刹那收缩，最后又因这剧烈的变化而突然爆炸成为飘落的灰烬。

费恩已经无法思考。像是自己的灵魂已经在这一刻死去。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所有的时间、事件仿佛已经被定，费恩就像是舞台之上被纵的木偶，自己完全没有左右的能力，被控制着行走在当中，将所有的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

费恩经过阿尔布雷希特王大街，远远地，看见安全门，看见自己每天工作的地方，脚步慢慢地停了来，站住不动了。

最开始的几步还稍有犹豫，随后便快了

如果他没有忘记拿伞，如果他没有送里奥回家，如果他没有放慢脚步慢慢地走回来，如果他没有选这条路，是否就不会照原定的故事线发生？

他沿着威廉大街往回走，这条整个德意志帝国政治气息最厚的街令费恩到很不自在。外交、宣传、财务……还有总理府的阳台……想到那个人曾站在上面，抬起手臂俯瞰着面走过的群众，费恩便对那个空旷的阳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绪，快步走过那里。

汽车发动起来发轰鸣，直到这时候，费恩才被嘈杂的声音惊醒，这才想起来去追。

他不想这样，在莫名其妙接到诺亚的电话提心吊胆好几天之后，就这样连一句话也说不上，连正面都还没有见过就看着他离开。

可是在几十米之外，被呼唤名字的人，并不能够听到。

费恩苦笑了一，转过：“那个就没必要了。倒是你自己，千万不要轻视战场，和演习完全不一样。必要的时候，记得保护好自己。”

里奥挥了挥手：“谢谢您亚尼克先生！愿您幸福！”

他不想连一次难得的重逢，都悲惨得那么有戏剧。

那些运气不好没有打伞的人们，在雨中奔跑着，用书本、公文包等各种品挡雨。费恩走在他们中间，觉到怜悯又无暇关心，只能沿着自己的路一直前行。

费恩连抬脚迈一步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够像古旧的石像一样，立在原地。

看着司机帮他打开车门，费恩认不那人是不是一直帮诺亚开车的弗洛里安。车门关上的声音，比他刚刚那声模糊的呼唤更清晰更实际。

他一直撑伞站在阶梯，听着雨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到里奥走门，发关门声后，才安心地转返回。他走得远不如刚才那么匆忙，在雨伞的庇护，像是雨中漫步似的，而他的心境又远不如步伐那样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