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飞仰望着大棚，然后叹息了一句：“人生哪能事事圆满呢？”

八年才长成这样，那得多长时间才能成年啊？不过肖曦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船上？你是不是当过海军？”这个问题压在他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没找到机会问来。

郑海飞目送他离开，掏手机给张华明打电话，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拒绝，他不肯来大棚，说要在医院陪夜。郑海飞皱着眉，不知为什么，华明这孩跟自己越来越不对付了，如果说

郑海飞摇：“没有，过几年海员。”

肖曦到最后也不知郑海飞的缺憾是什么，他没有再追问去。他回去的时候，被郑海飞叫住了：“以后别叫我老板了，叫郑哥或者海哥都行。你总老板老板的叫，我觉得自己特别市侩。”

郑海飞又说：“总要试过以后才知自己喜不喜。”

肖曦问：“你这芦荟养的年不短了吧？”

郑海飞抬起手，轻抚了一芦荟的叶，深得像在抚摸他的小人：“没事，就看看它。”

肖曦抓抓耳朵，几个月没有网，这日他还没尝试过，不过总会习惯的对吧？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肖曦又问，“你为什么海？又为什么上岸呢？”

肖曦得意地抬起巴：“小爷今年大三了。”

肖曦依旧很兴奋，他拉拉郑海飞的手臂：“唉，郑老板，你跟我说说你海员的经历吧，怎么样？不？好玩不？是不是觉特豪气？”

正准备回去。你在吗呢，这么晚还不休息？”

肖曦说：“你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不会觉得有什么缺憾？”他觉得大棚固然很好，但是生活被固定在这么小的圈，不会觉得无聊憋闷吗？

说到这个，肖曦就兴奋起来：“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星辰太遥远了，我先征服大海。”

“喜就好。”郑海飞看着前这个乐观的理想主义男孩，不忍心泼他的冷，只是，将视线转回到芦荟上。

肖曦忿忿地白他一：“你才三呢。”

肖曦笑了，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行嘞，郑哥再见！”说完双一蹬山地车踏板，迎着凉风冲了夜幕之中。

郑海飞苦笑一，谁告诉他海员很很好玩的，淡淡：“见仁见智吧。你如果耐得住寂寞，几个月没有娱乐、没有网络，那还是可以去试试的。”

郑海飞缓缓说：“我以为你三。”

肖曦没想到郑海飞回答得这么直接脆，完全跟什么理想喜好无关，这大概就是成年人和他这种没校园的学生之间的差距。“那你想的事是什么？”

肖曦顿时激动起来，以一种遇见知己的目光看着郑海飞：“真的吗？我也要海员，我学的就是轮机，明年毕业就可以上船了。”

郑海飞说：“嗯，八年了。在船上的时候养的。”

郑海飞看了一四周，微微一笑：“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郑海飞再次扭打量他，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你大学都快毕业了？”

郑海飞自嘲地笑了一：“生计所迫。”

郑海飞忍不住笑了，笑意太，调的虎牙又现了，他觉得肖曦除了个，哪儿都像个未成年：“你为什么想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