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人都在看他们，花栗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敢乱动，以免更引人注意，直到屋被放在床上，花栗才心火起，瞄上了床的紫砂杯，想给顾岭来个杠开花。

顾岭背对着他，站在护士站旁边，他穿了件修的衬衫，上西装，更显得腰细肩宽长，的姿禁气息满满。

第四天一早，小护士送花栗了复健室就离开了，花栗一个人锻炼了一个小时，由于前满满地晃着类似戒指的闪光，他也无心继续了，悻悻地撑着拐杖，笃笃地往病房走去。

他重新到了当年被顾岭支的恐惧。

他听到有人追上来的脚步，就加快了步，却不慎被拐杖绊到了脚，看着一个踉跄就要倒地，腰却被一双胳膊从后面圈紧了，随后，顾岭半个商量也不跟花栗打，就势把他往肩上一扛，一脚踢开落在地上的双拐，往病房走去。

花栗猝不及防，被这么亲昵的动作得无所适从，本能拍开了他的手：“别碰！”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顾岭看到他这赌气的模样，居然笑了，还抬起手来，轻轻掐了一他的鼻尖：“是吃那个护士的醋，还是吃我的醋？”

花栗一转，就看到了那天被自己推倒在地的木盒，端端正正地摆在一边的凳上。

花栗还从来没听到过顾岭说德语，那漂亮的腔调，让花栗的脸直接气到发绿。

他的手已经摸上了杯沿，但注意到紫砂杯旁边的一小裂纹后，他就心疼起来。

还没等顾岭回，花栗就调转方向，也不回地往病房方向走去。

花栗站在那里咬牙切齿的，一时间连步都迈不动，还是小护士先察觉了花栗的存在，“哎呀”一声，有惊讶地掩嘴：“花栗？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看花栗气得像是只花栗鼠，腮帮都圆了一圈，顾岭坐在了他边：“还生气？”

那是……顾岭？

顾岭顺手一接，也不恼：“谢谢。”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个凑到自己兴趣的女孩面前，用一小伎俩，轻而易举地把她们撩走？

他面前是前天还和他谈笑风生的小护士，她满脸酡红地望着顾岭，一脸的倾慕，离得这么远，花栗只能勉听清，小护士问顾岭，“我你”用德语怎么说，而他低垂着睛，用手指在护士台台面上写了什么，然后用德语念了一遍。

“是因为我跟她说话？”

……他不是已经拒绝过顾岭了吗？为什么

没想到顾岭却一都不生气，说：“我给你带了你喜吃的鲜虾馅儿的云吞，不过还是生的。我第一次包这个，昨天试了一整天，煮了两三锅。这次馅料的味最好，中午我拜托堂，煮好了给你吃。”

走到护士站附近时，花栗站住了脚。

上次他气疯了，拿紫砂杯砸门，自己又暗搓搓地捡了回来，一向勤俭持家的花栗最不喜糟蹋东西，杯盖上的一裂痕都让他心疼得什么似的，他可不敢再拿昂贵的东西糟践，摸向紫砂壶的手最终调转方向，抓起一个苹果，照顾岭的脸上扔了过去。

花栗动了动，还是忍住了，继续沉默，但睛却气鼓鼓地瞪准了他。

花栗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