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dao自己此刻还能再说什么，从前不guan是恳求还是威胁，他都说过了，可辛沐还是要走，他用了很多方法想留住辛沐，于是辛沐就用了这样更加激jin的方法来离开他。他不在乎自己满shen是伤，他也不在乎辛沐在利用他，但他受不了辛沐要离开。只觉得辛沐这一走，就是要把自己的心也给挖走。他喃喃低语，不停重复：“辛沐，不要走……”

辛沐摇摇tou，说：“我不走的话，又要成为你的囚犯了。”

容华方才挣扎厉害了，此刻很是虚弱，声音浅了许多：“不，我再不勉qiang你。只是……你现在别走可好？”

辛沐安静了许久，一直皱眉思考，很久之后，辛沐才说：“本来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既然你如此执着，我觉得我还是应当和你说清楚。”

容华有些意识到了辛沐想说什么，但他不愿听，于是脸se又白了三分，颤声dao：“辛沐，别……”

“国公爷。”辛沐并不留qing，打断了容华，dao：“此次的事，的确是我利用了你，而你不顾安危救了我，我本当gan激你，只是想着过去的那些事qing，想着那个死去的孩zi……我便无法gan激。当时你将我从昭月带到越国公府是为了用我的血去救映玉，也是利用了我。后来我也为你险些死了，如今你也为我险些死了，我们自然是扯平了。还有，国公爷，其实我也不知dao你会不会来，我只是赌一把罢了，你来了没那么麻烦，你若是不来，我自然也有办法脱shen，也有办法报仇。所以……我不会因此而gan激你，只是不再恨你而已。我们恩怨两清，不当再继续纠缠。”

容华仿若是受刑一般听完辛沐这段话，辛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gen鞭zichou在他的心上。

若是真能如同辛沐所说的恩怨两清，不再纠缠，容华也想放手，可他真的zuo不到，即使到了现在这步田地，这幅可怜的模样，他也依然不能停止对辛沐的ai意，不能放弃他和辛沐之间一丝一毫的可能xing。

半晌，他dao：“你若是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何苦让自己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设了这么大的局，若是伤到了你自己，可如何是好？”

“岂敢要你的命？我知dao你没那么容易死。越州的安危和大昇的边境都系在你一人的shen上，若是你死了，大昇的西北便乱了，说不定昭月也会受到牵连，若是引起战乱，也不知多少无辜的人liu离失所。我想你不会死，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受这样重的伤。”辛沐顿了顿，继续说，“无论如何，你不能死，为了越州，为了大昇，你也不能死。”

为了越州，你不能死。

这句话不知dao从多少人嘴里听到过，他耳朵都听chu了茧zi，可从来没有人对容华说过，他是发自nei心地不想让容华死，因为没有人真的在意容华的死活。

容华这才ti会到什么踽踽独行、孑然一shen。他shenchu1喧嚣，却如坠无人深渊。

这世上无一人ai他。

在遇到辛沐之前也是这样，容华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曾经得到过ai，又被自己亲手毁掉……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深的痛了。

痛到极dian，他仿佛麻木了，竟突然生chu些自嘲的想法来，无一人ai，也无一人恨，倒是gan1净。

“也罢，至少你便不再恨我，我丢了半条命，也算是值得。”他突然低声轻笑了两句，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