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迅速蔓延，他与兄长的尸首间横亘着熊熊火海，众人拥着傅宁远迅速撤离，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等大火被扑灭时，明殿的尸首早已被烧得只剩灰烬，彼此相，风一，也散了。

动摇了么――

不散的，只有怨念！

*

血光冲天尸横遍地的惨状历历在目，刀刃划过脖的记忆犹新，那些真心待自己的人一个个倒，苍白的面孔沾满血污与尘土，紧闭的嘴唇再不会对他说温柔的话语――

闻言，傅成蹊血红混沌的眸似恢复了些许清明，颤抖的也平静了不少，一张依旧狰狞扭曲的面孔对着白简行。

汹涌的恨意以灵力为纽带傅成蹊的，在腔引起烈的共鸣，无法抑制的绝望几乎让他窒息，净化的绿光渐渐被红光渗透――

被吞噬了么――

白简行再无心与湛元剑缠斗，神一凛，将灵力尽数汇于知退，剑锋一转朝湛元疾疾劈去，已被净化了大半怨念的湛元威力大不如前，这一击让它飞三丈之外。

再顾不得那把妖剑，白简行此刻心中只有大师兄，面上早已不复往日的淡漠从容，浅淡的眸写满担忧，他扳过傅成蹊的肩膀，盯着他布满血的混沌双急：“大师兄！”

大师兄这是，被鬼灵殿的怨念反噬了么，可没有理――

白简行也顾不上细细思考，湛元剑又再度疾刺而来，白简行一手握着知退应对湛元，一手双指住傅成蹊眉间，动清净

这是……鬼灵殿的‘念’！

傅宁远瞪大双望向面目扭曲的莫穹，额角浸密密麻麻的汗珠，中不知是狂喜还是惊惧的复杂神――

成王败寇，可是不甘心！

激起千层浪，雪庐里的石案已碎成齑粉，一人一剑激斗的场景蔚为奇观。

傅成蹊也不敢有半分懈怠，重新聚气凝神，幽绿的光从指尖溢而，缓缓缠上失了控制的湛元剑。纵净灵咒之人，可以通过灵念受到被净化者的绪，那些来自战场上死者的不甘、愤怒、绝望通过灵念的纽带，从指尖传到腔，傅成蹊眉紧皱，汹涌的负面绪冲击着腔，堵得他差儿不上气。

――！

傅成蹊瞳孔骤缩，心脏突然狂不止，包裹着湛元的绿光也开始忽明忽暗，动灵咒的十指开始细细颤抖――

此时此刻，莫穹的神和兄长自刎时一模一样！

正与湛元交锋的白简行明显觉妖剑的力量在一失，幽绿的光如汐般温柔地拂过灼烧着剑的火焰，怨念的业火一暗淡去，白简行渐渐占了上风。他略微有些诧异，大师兄的净灵咒何时已到如此地步？却也不敢分心细思，全力以赴压制渐渐败阵来的湛元剑。

明城那夜，当他以成王之姿站在明殿上，隔着熊熊烈火与艳艳血海，他看到的是被愤怒扭曲的兄长的脸，湛元横在他颈项间，锋利的剑刃泛着凛凛寒光，只是轻轻一划，殷红的血而，几滴鲜红的血珠凝在了湛元剑上，在火光的映照异常妖艳动人，兄长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态始终没倒。

“大师兄！”白简行觉察到不对劲，略略分神瞧了一傅成蹊，只见他曲着膝盖半跪在地上，剧烈颤抖，中密密麻麻爬满血丝，面狰狞可怖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