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元白转便走，大步离开小亭，往他的客院去了。

之后顾元白果真没有再杵在一边了，仅在樊鸿熙清晨弹琴和练剑比试时现。至于那剩四个名额，樊鸿熙直接托岚剑阁代为理。余月隐为此前来商议了一番，同时也详细介绍了一番中世界之事。最后这四个名额平分给了四宗，同时得到了大量谢报酬，其中大半都了陶煜的肚里。

从那以后，顾元白总是杵在他们俩边，弹琴要旁听、画符和练剑要旁观，就连喝茶也要默默地坐在一旁。樊鸿熙倒是没什么所谓，但陶煜很快烦了。

陶煜懒散地开说：“心无外，极为纯粹地专注自己的，便是这个模样。我倒是不讨厌这样的人类。”

半月时间眨而过，转便到了乘坐破界船前往云罡中世界的时日。踏云城中心耸的石端上，一艘比鲲鹏船小上许多，但灵力气息更为郁的银灰破界船安静地悬停在石上。陶煜看得双发亮，但也克制着没有扑上去。

银灰的破界船在狂风中升起，从石上呼啸向上，转瞬便没了那漆黑的旋涡之中。

一亭的人望着顾元白的背影，面面相觑。青雨摸了摸怀中难得安静的啸空，咂：“这位顾修士还真是我行我素。”

但很快，陶煜就后悔自己曾经所说的话了。

顾元白迅速抬手接住，就听陶煜劈盖脸地喝到：“你在这里待再久也没用！无论你走何种剑，都必须相信自己手中的剑，掌控自己的剑！如今你为杀戮所迷，心存疑虑，自然会反应到你的剑上。躲在鸿熙边不过是逃避而已，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清楚，你究竟为何握住手中之剑，你所要走的剑究竟为何吧，快！”

他最后摸了摸樊宛珊的发，转与陶煜和青松六人踏上破界船。

站在耸的石上，总让人觉得那漆黑的旋涡手可及，天空也更显碧蓝。

顾元白低握紧手中的磨剑石，沉默片刻后说：“前辈所言有理，敢问前辈这磨剑石该如何使用？”

陶煜抱臂冷哼一声，不说话。樊鸿熙详细解释了一番，顾元白当即拱手沉声说：“多谢前辈，多谢友。我这便回去尝试。”

陶煜甩了一个中品宝的防御玉佩法宝砸到樊宛珊怀里，懒洋洋地说：“记得藏好了，别让外人看见。”

樊宛珊的眶一瞬间红了，她重重地，哽咽地说：“哥也要小心。”

午再来寻友比试。”

冰冷的厉风呼啸而过，得人衣袍和发丝凌乱飞舞，连那叮铃作响的铃铛声都在风中听得不分明。樊鸿熙抬手轻轻扶了扶樊宛珊发间那红珊瑚钗，温和地说：“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留心，莫要心大意。”

樊宛珊握紧玉佩，眨了眨湿的眶，深一气，仰起脸望向天空。她望着那旋涡，大声说：“放心吧，哥，我一定会上去找你的！”

这样的生灵，通常都能走得更远。但同样的，一旦钻角尖里，也比旁人更难走来。

终于，他暴躁地一挥袖掀飞顾元白，把顾元白扔樊鸿熙的院里。顾元白迅速落地站稳后，又是一块黑石裹挟着劲风迎面砸来。

樊鸿熙笑了：“好。”

樊鸿熙无奈失笑，放玉笔快步走了来，问：“顾友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