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冒然闯来，也不知妥当不妥当。”等坐了，杨琼这才反应过来，他是答应老来看看，却没有跟杨二叔说。

杨长寿的声音有一低沉并不沙哑，是于少年到青年之间的特有的嗓音，朗诵文章的时候抑扬顿挫，语气里带着一稚气，大约是学季元秋的原因，听上去并不让人讨厌。杨琼赶忙翻了翻书，发现杨长寿背的有的

。一旁李小菊赶忙拿起，着杨长寿的嘴小心翼翼地灌了一小娃娃的洗澡。

苍白的薄薄的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得血，杨长寿嘴唇动了动，抬手捂着嘴轻轻咳嗽一声，“妥、当，妥……”

“没事，这是我在家里找到的一些药草泡的，我喝了一些觉有用，就来给你送些。”杨琼看了看枕旁边，见那里放着一本边角已经磨损，但保存的很认真的书，看得来杨长寿应该经常翻看，定是极为喜才会这么护。

杨长寿先天不足，生来弱多病，在目前杨琼所的环境里，基本药石无医，只能靠养。人参泡过的也只能让他好受一，要想真的调理好他的必须对症药，这些年来杨长寿也断断续续看了不少郎中，一直没见好转，他自己也知，只是不忍撇爹娘，一直苟延残着活到现在。

“哎，长寿一家也是命苦。”李小菊叹了气，他爹娘早亡好歹自己还有健康的，最不济以后找个能的汉嫁了就是，杨长寿这样的过了今日不知明天还能不能见面的，村里哪有哥儿敢嫁的。

李小菊也去搬了个凳跑过来坐，杨琼赶忙说，“不嫌弃，不嫌弃，你背背我们听听。”

见杨琼盯着书看，杨长寿自嘲地笑笑，“这是季元秋小时候拿着书闯我家里，跟我打赌打输了就把书输给我了。”

一看到傻呵呵的笑着睛里只有怀里的小哥儿的傻大个，杨长寿便知这是杨琼和韩青石来了。一手捂着嘴轻轻咳嗽着，另外一只手撑着慢慢坐起来，杨长寿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这破经常那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们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背几段。”平日里见不到人，又不能背给爹娘听，难得杨琼几个人来了，杨长寿捺不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因为激动而充血的红。

韩青石左右看了看，跑到一旁把凳搬到杨琼屁-底，拉拉他的手，嘿嘿傻笑，“夫、郎。”

小心翼翼地拿起书，轻轻碾平不小心折起的边角，杨长寿一边递给杨琼一边说，“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并不识字。只是平时季元秋在家里温书有时候会朗诵，我便会在心里记，平时闲着便可以摸摸背诵。”

白天里爹娘要去田地里活，家里就杨长寿一个人，晚上爹娘回来了却因为累了一天要早些个休息，杨长寿也就只能趁着晚饭的时间说几句话，其余的时间里都是躺在床上，一个人。

虽然没见过杨琼，杨长寿却是知昨晚是杨打铁家的小哥儿把自家送来的，也听杨福元说过，那小哥儿也是天生弱，如今已经跟村里的傻成了亲。

拿着杨长寿当宝贝似的书，杨琼心里苦涩，里面都是繁字，他大多数都认得，不认识的连蒙加猜也能认个差不多，杨长寿并不识字，却每日都看，大约这是唯一的乐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