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垂眸，将裂琴收回后背，他缓缓起，往长一行人走远的方向而去。

修已十年，想来，也该是命丧于此的时候。

“这是……七尺二寸，一弦生万千，莫非是上古瑶琴？”长捧着那裂琴震惊不已，他一转便对上何君慢慢睁开的。

哪知那中年长见他闭以为他伤痛难忍，连忙上来查探他的伤势，一边还向他解释方才的误会。

“总归，是为了我……”

一场大梦醒来，以为遮住耳鼻，对他不闻不问，一切便能复归平静，过往如常，可这一切，终究已是不一样了。

长见何君眉皱起十分不耐烦，连忙住了，又见他心上有一刀伤，便将袍的摆扯撕成布条，又从袖中取止血伤药替他包扎。整个过程何君一言不发，便连那方才因为他聒噪而皱起的眉也早已展开，仿佛这伤还不如他的聒噪来的烦人。

“死老，这便是你说的忘年之交？”何君嘴角翘着一抹讥讽，“你还想装模作样到何时？”

何君跟在已不知是第几世历劫的东极后，自从无间地狱那次不而散后，他再未去看过他，岁月无声，也不知他后来又转世过几回。

一旁早就看何君不顺的小士过来在何君的肩上推了一把，又把长扶起来。

东极领着几个弟往这坐落于瑶池间的殿深行去，他们所走的方向并非刚才何君与纪青山所去的殿，而是

“我乃玉清观的士，是因为人间疫灾横行，不得已才来这玉山寻西王母问药，本来我们一行有十数人，可在你之前有许多妖类化作凡人伤了我们弟，十数弟折损大半，所以才……”

其他士亦上来附言：“是啊师伯，这瑶池危险重重，连他都伤成这样，还不知有多少妖在暗伺机而动，我们还是尽早走吧。”

，便是他亲说自己神君的份，这些愚昧的凡人恐怕也不会相信。

“东极师伯，此人不识好歹，屡屡对你不敬，我们还要寻不死药回去救人，不要再他了。”

长，把裂琴和药瓶放在地上，对那何君：“你多保重。”言罢便转与他们一起走了。

长被这一双眸惑住心神，久久不能言语。直到听到那人冷嗤一声，方才清醒过来，转开不敢再看。

那双如夜幕星芒转千华，倏忽间，又敛尽神，璀璨归于平静，后浮起一池花雨，如雾霭蔽目，忽远忽近，教人百般揣度而不得其。

长突然被他劈盖脸一顿骂，不禁莫名其妙，驳斥：“我虽修十年，可也正当壮年，你、你便是青年少，也不该对我这样无礼。”

中年长暗此人古怪至极，转看见散落一旁的裂琴，不禁伸手捡起来，面惊异。

何君不浪费争辩，他轻轻闭上眸，定养伤，不再理会这些凡人。

长一行人走到半路，突然发现何君在后慢悠悠跟着，他的伤势似已恢复了一些，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也有了些许红，见他不紧不慢走着，却始终能跟在他们后不远，长心中奇怪，但其他弟也都对那人有些微词，长也不好回去邀他同行，况且他的份不明，也不知是敌是友。

何君盯着他走远的背影，眸深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