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他人，连叶惟远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

叶惟远没有搭理他们，径自向前走，还没走两步一把刀就拦在他的面前，得他生生停脚步抬看向拦路的那人。

“我不是你们的统领。”

司徒见他这样，握刀的手没忍住抖了一，像是对他惧怕到了骨里，可顾念着过去一同喝酒赏月的交，仍不肯放弃劝说他重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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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叶岑的死被发现，城主叶风城对他了通缉令，大有不让他血债血偿就不肯罢休的架势。

“是他让你们来杀我的？”

过去，他是陨日城城主叶风城唯一的弟弟。虽然叶风城打从心里看不上他，可是作为叶家弟该有的东西叶风城一样都没有少过他。他有几个不算亲近但也绝不生疏的朋友，有血脉相连的家人，有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还有……他那时什么都有，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听到为首的司徒恭敬喊他。

待到明日太阳升起，叶风城的通缉令便能传到每一个角落，从各大门派到人间散修，天底再没有他叶惟远的立足之地，他能去的地方只剩极北的域。

走廊曲折幽深，随着他的步伐，两侧的纸灯一盏盏熄灭，黑暗如一般涌上来。

“今晚打扰姑娘了。”

见他拧眉沉思，像是听去了自己的话，司徒继续说，“回是岸。叶惟远，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他今夜就不该逗留在这里，因为这一逗留，有些人就找了上来。

可他才刚刚动了一，就受到周边氛围不对。

陨日城半游离于尘世以外，不受门派所限，不为世俗皇权所扰，城中万余人皆是修仙者，因日落之景状似陨落得名。

任何有睛的人都能看他已深，残暴嗜杀的凶再无法压抑。

所有的世外桃源都需要守护者，陨日城也不例外。十多年前，叶岑亲手为叶惟远行了加冠礼。他没给他其他东西，只给了他一把白玉错金的三尺直刀，迫他立誓，说自己会守护陨日城直到生

叶惟远掏一小锭金压在桌上，拎起桌边搁着的那把刀，披上外衣就了门。

他听力极好，尤其当双不能视，幽暗中不同方向传来的女和男狎昵的调笑就变得格外清晰。他握着沉重的刀柄，陌生的重量，陌生的，却是唯一能带给他安心的东西。

他惯用的刀留在了叶岑府上，现在用来防的不过是一把随意买来的普通陌刀。

“统领。”

叶家是这座城唯一的主人，传到叶惟远这一代已过了千百年。

“城主说，如果统领您肯跟我们走，那我们也可以不用兵戎相见。”

待他到前厅，前半夜的纸醉金迷早散了，不说老鸨儿和公，连打扫杂的小厮都睡了，只有个守夜的人趴在木桌上打呼噜。他步伐极其轻快，像一般穿过紧闭的大门，想要招坐骑继续想北地行。

夜幕，一群人的形缓慢凸显来，看起来是在此等了一阵终于等到想要的猎。他眯起双仔细打量他们，发现当中没一个陌生面孔，全是自己昔日的属，甚至还有能称之为自己旧日至交的那个人。

他的嗓哑了一半，说起话来嘶哑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