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是叶家人。”

夜深烟火灭，霰雪落纷纷。

现在父亲要死了，他就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喜乐。他不需要有叶惟远这个兄弟，只需要有叶惟远这个人替他将那些可以危害到陨日城的不安定因素挡在外面。

叶惟远虽记不得其它，可他知那时的叶风城一定到解脱。

不论嘴上说得有多么好听，父亲防备他，叶岑想要他去当叶风城的狗，而叶风城，叶风城的里从来就没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一样，想要去取悦那些冷酷无的血亲之人。

叶风城从父亲的书房里来就看到了错愕的他。

他还记得自己满心喜悦地想要找父亲说，他们找到了云巍奕的踪迹，却在父亲的书房外听见他和叶风城的对话。他们的父亲那时病得很重，叶风城已从他手中接过了城主的位置。

“不要这样叫我。”

过去顾忌着父亲的存在，叶风城对他虽冷淡，却从未如此绝。

尹静提着盏灯走在前边，顺手扒开因无人拾掇而疯长到半人的杂草。穿堂风来，呜呜咽咽的，乍一听像女夜啼。天冷得很，他在外的肤起了一层鸡疙瘩，只有愈加用力地握住了刀柄，汲取着那一微薄的意。

捌。

叶惟远还记得自己那时低得很，看不到叶风城到底是用怎样的神态来说那种话。

说你自愿成，”木人上他的膝盖，和他保持目光持平，“叶惟远，可你心底没有望，要我如何信你？”

十几岁是一个少年最骄矜的时刻。

雪夜里天光亮如白昼，青灰石板上积了一层薄雪，走在上留浅浅的脚印。

叶风城一次次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他没有哪一样东西能赢过健康的叶风城，叶风城这个名字简直要成为他面前的一大山，他将永远都无法越过。虽说他嫉妒叶风城，可看着缠绵病榻的叶风城也生了某种卑劣的庆幸――即使是天才如叶风城，也逃不过命运的作，注定不会长命。

“我当然有望。我盼望叶风城死，盼了好多年。”待到笑不动了，他嘶声说，“叶岑也是。”

角落里某种不知名的花开了，小小的花反着浅的光，幽冷的花香浮动在鼻息间，稍稍驱散了一他心里的阴霾。

・

那些梦里的东西再度浮上前。

他听得想要发笑，当然他也真的笑了来。他都记不得自己以前有没有这样大笑过――前俯后仰，笑声尖锐刺耳，笑得几乎要断气。心烦意乱间，他的手指扣紧了木人的脖，像是要生生把它勒死一般。但那木无比，他这么只给自己留了满手红痕和火辣辣的痛楚。

“哥……”

尹静停来等叶风城过来。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天

・

“我永远不会承认他，不会承认我有这个兄弟。”

自打叶岑一家死后，这里就再无人问津了。池塘里的血迹上次叶风城叫人顺手清理了，但原本的花木还是枯死了大半，反倒是各种杂草将此当成了的乐园，长势茂密。

像是害怕有人不信，他又着重说了一遍，“我盼他死。”

“主人。”

他被接回陨日城后过的是怎样的日？

这偶人似乎有千钧重，直要把他钉死在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