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来了这么久，你该给我一把趁手的兵刃了。你总不会这么吝啬吧？”

她们自发地向两边移动，让了一条路。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两侧帷幔落来，将他和这木人所的一方小天地与世隔绝。因为灯火黯淡，他看不清丝织帷幔上面的纹样，只有金线隐约的闪光，奢靡得要人晕。

叶惟远坐到木人的对面，陪他继续棋盘上的残局。

他没有即刻落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模样像是有话要说。

“这样吗？你这么久不说，我都以为你不需要了。”

“年轻的叶家弟，你不该来这个地方……”

黑暗如涌向了四面八方，而更深的黑暗里，鳞片在青砖上挂蹭的细微声响却愈加清晰。

它这一动怒，首先被吓得花容

与上次交手时的凶狠残暴不同，这名为辰已的怪平静地将怀中的匣交付与叶惟远。

“拿去罢。”

“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怀疑霜未是不是对你了什么。”

珍珠一样的泪沿着它死白的脸颊落，甚至还有几滴溅到了叶惟远手上――温的，带着咸味的，和活人的泪并无两样。它在哭。

木人倒是了然，“要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

“你……”

就在叶惟远皱着眉想一步要怎么走时，他锐地察觉到空气开始通。

木人颇有兴味地拿余光瞅他，连桌上未完的棋都不顾了。

“轮不到你多嘴，辰已，别忘了你的份。”

风愈来愈大，长明灯里的火光在其中艰难挣扎求生，却如何都无法逃过自己的宿命。

对辰已的这一举动，木人显然是动了真怒。它嘶嘶地嘘着，警告它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

深被他召唤来的东西由远方一声长，震得桌面都晃了两。

光影摇曳，很轻地一声响，铜莲花里残火熄了。

叶惟远抬看到它猩红的珠里蓄满了无言的悲哀和怜悯。

近看，它的上半也覆满了细小的鳞片，简直像是把人和白蛇合起来。

紧接着，沉闷的大殿里起风了。这冷飕飕的穿堂风越来越大，连金丝帷幔都被起，叶惟远回，终于看清帷幕的另一是些什么东西：成百上千的红衣女不知何时集结于此――相似的衣着和妆容，簇拥在一起就像一片朱红的云霞，只是这红并不明艳，里边凝结了许多污浊的东西，像花期将尽的凤凰花，像半凝固的血。

就像寻常人哨那样，木人将两手指嘴里抠搜，不知到了什么机关，尖利刺耳的哨声响起，着长短短长的节奏反复了三四遍，召唤着黑暗深更加邪恶的东西。

待到这神秘的怪显形，叶惟远立即认这是地的守卫，那上半是人半是白蛇的怪。辰已抱着个狭长的匣，不徐不疾地行了过来。

“回你该去的地方！”

带他来这里的红衣女不知何时起就不见了――也许是被隔绝在帷幔的那，也许是离开了。

“这你肯坐着陪陪我了吧？”木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坐。”

他记不清自己是为什么来这里，只记得自己的刀好像是为了杀什么人而落。虽说手中无兵刃也可杀人，但有总比没有要好。

深，照大片不安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