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样。”

影十三垂看着九九仍在滴血的手腕，面上平静，心里那个任务名单上又习惯刻上一个名字，孔雀山庄二公，年存曦。

若说孤离开孔雀山庄尚且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自断经脉就是让人永世不可翻。

“额，我觉得长一长就能长好。”

“现在轮到我护卫你了。”

年九珑回望了望三哥，影十三挣扎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疲惫地抬，轻声问，“这样值吗。”

年存曦笑起来，“是啊，我也想知，为了个男人，放弃荣华权势，你觉得值吗？”

“我不如他，只能让你不受伤。”年九珑哑声说。

“第一，孔雀山庄。从前种种，我可既往不咎。”年存曦挑眉，“这要求可一也不过分。”

年九珑拖着断了手筋的右手，膝行至三哥前，喂他吃药，缓缓坐在他边。

“你是虎吗。”

影十三轻轻叹气，“从前我发誓会好好护卫你。”

年九珑摇摇，攥紧的左手缓缓松开，脱右腕上的护手，拿着钢爪的刃，怔怔看着那刀刃，沉默半晌，一把自己右手腕中，利落地挑断了手筋。

年九珑嘴唇颤抖，左手握紧，拳攥得铿铿响。

年存曦微微一笑，满意地坐回主座，托着腮慢慢，“放心，命在我这儿本不值钱。”

胧明阁庭院里，楚心静静站着，周围数十剑戟指着自己，楚心

年九珑扶起影十三，单手扶着他腰站起来，顺势望向窗外。温和目光陡然变得狰狞凶狠，望着年存曦离开之。

右手缓缓垂去，鲜血顺着手指淌到地上，年九珑脸发白，左手在发抖，沾着血迹的刀刃当啷掉在地上。

一向孤傲无礼目空一切的年九珑，那傲如同孔雀一般睥睨众生的九公，终于低了。

年存曦，你等着。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影十三淡淡。

年九珑深了一气，缓缓吐息，面无表地取自己发间绮丽的雀羽冠，放在脚边。

年九珑低，语气凶狠又不得不认输，低声恳求，“你想如何，我听你的。别杀他。”

年存曦着实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又被满意的笑容取代:

“弟弟，恭喜你，终于自由了，哈哈哈哈……”

年九珑用左手揽过三哥的，和自己额抵在一起，“我从来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人，我自私又自负，当初放豪言壮语要夺孔雀山庄，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了。”

影十三双视线模糊，看着九九挡在自己前，扔暗刀，对着年存曦缓缓跪了去。

摘雀羽冠这一瞬间，多年隐忍心血付诸东，从前的惨痛修炼没了任何意义。

年九珑无奈苦笑，“我现在一无所有，无可去。”

“……”影十三漠然看着。

年存曦把手里那枚药扔给年九珑，笑着扬长而去。

“第二，废了自己武功。”年存曦饶有兴味地居临看着年九珑，看着他脸青白变换。

“我们现在是一样的了。我也什么都没有。”影十三说。

“你不有我吗。”

两人像寒冬里依偎取的浪猫，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当啷一声扔在地上。

“……其实无所谓……一只手足够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