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无止的,只有空空如也。
破碎虚空之后,他站在光明之中。
周围太亮,以至于他想不起来,濯liu到底是谁?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他为什么要悲伤?又为什么要怀有希望?
曾经刻骨铭心的事,仿佛浸了shui的宣纸,上面曾经用心一笔一划勾勒过的字迹,全都湮没涣散了,模糊得辨认不chu形状。
他看着这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心中毫无波动,信手抓起它们,rou碎,落ru风中,再寻不见一丝痕迹。
可是周六呢?
站在光芒里的风zi轩心里发chu疑问。
他想起了这个名字――周六。
这名字就像引线的一tou,只要握紧了它,就能找到空茫迷gong的chukou,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那不是濯liu。”
周六从床上的人心脏中取chu一片纸偶,随即,一阵风起,chui散diandian荧光,假濯liu随风散去。
“那也不是天钧。”
当洪shui咒来临,周六召唤chu飞剑,他的御剑技术还不太成熟,摇摇晃晃地驮着孙五离开危险的定风石。
“阎血月gen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想要你的shenti,作为邪念的载ti!”
在冥王殿里,周六直截了当地拆穿了阎血月的真面目,不仅如此,还设xia法阵,将突遭变故、心绪一片茫然的他拖走。
“我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
从花苞里chu来,看见他和“息玉”nei讧的周六,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周六……
风zi轩捂住额tou,他gan到tou痛yu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他从来没见过的经历chu现在他脑袋里,而且那么真实,仿佛――没有周六的那一边记忆,才是真正发生过的事qing。
而周六就像一个mei好的幻影,附着在冰冷现实的表面,将每一chu1绝望的断崖,变成和缓的斜坡,每一次的绝望,都因为有周六在shen边,而峰回路转。
唯独最后,他没有变成武神。
“风zi轩,给了你这么多时间,你还没有变成武神。”
神明不带丝毫ganqing地说dao,风zi轩却gan觉到了谴责的意味。
变成武神?为什么要变成武神?
假如变成武神,就意味着要是去一切,他希望永远没有变成武神的那一天。
武神固然威风八面,受到修真界的尊重与追捧,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演武场上大发宏愿,说有朝一日定成武神,那时候,他心里还存着争qiang斗胜的心思,想在濯liu跟前挽回一dian颜面。
然而,时隔百年,他的愿望早就变了。
他想要成为庇护者。
庇护风门,庇护那些和他一样因为天赋不行而被排除在修真正dao之外的废柴。
更重要的是,他想保护周六。
变成武神,不再是他的执念……
变成庇护者才是。
风zi轩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再惊慌失措。
他不想去分辨两段记忆哪段是真,哪段是假,他只想等待一个宣判。
不guan结果如何,他都认了。
“阿六,”风zi轩的目光凝向周六,“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gan受到两个不同方向投来的灼re目光,周六微微张开嘴,却没说chu话来。
陈柯心nei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