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Zenith

张湛笑了一。

张湛和她说完再见跑去洗手间，对着镜看耳钉。是钻石，小小一颗，应该不会太贵，不会让人觉得他消费不起。他又侧过看“银针”，只有小小一截在外面，确实是齿状的。他担心是哪个奢侈品牌的特别设计，在他耳朵上不合适，抓了抓发企图遮住。

常人用睛协助产生表，五官固定的面得以稍稍不同，张湛曾经疑惑，郑仲至看着他毫无变化的脸，不会厌倦吗？所以郑仲至提要送他一枚耳钉时，疑惑仿佛得到了解答。

耳钉是郑仲至钉去的，很痛，不像是针扎耳朵。张湛抬手去摸，果然在耳垂后摸到一小段齿状，耳垂上倒是中规中矩的一小颗，不知是钻石还是什么。他对这嵌自己一分的件好奇，摸了又摸。郑仲至把他的手拿：“你明天就能看见了。”

遮完没忍住又摸了一。耳垂仿佛和掌心连在一起，两一起痛起来。

郑仲至习惯早起，工作日都是张湛和他一起早起，然后洗漱吃早。郑仲至会先去上班，一般舒九赶来帮张湛解罩后，张湛还可以过半个小时再门。

他们阿谀时常说“这个小朋友只鼻和嘴都这么漂亮”，不说他被蒙了睛，好像他能鼻和嘴已经是恩赐。这种场合里，张湛总是会不合时宜地想到第一次跟郑仲至去，有个人说，郑仲至连睛都舍得蒙，还有什么舍不得。

有的人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比较别扭。

耳钉还是藏不住，组里的几个女前辈都给予了好评，还开玩笑说张湛温顺的外表有颗自由的心。张湛连连客气谢，想，我分明是被钉向了不自由。

他们就这样一起度过了夏天。

但渐渐又有不轻松的任务：郑仲至偶尔会带他去应酬。张湛知自己长得算好看，但从小到大在以学习为主的氛围里，他并不明确地知貌的力量，也不知他每次被郑仲至带去，多少人要更敬慕郑仲至一番。

晚上张湛了个梦。郑仲至越来越不满意他的脸，提要给他穿钉。他惧怕，提抗议，郑仲至愈发厌烦，拽过他摁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在他双手掌心钉两枚铁钉。

他最近时常到疲惫。

耳是舒九陪着打的，不知为什么，舒九全程挂着副讥笑表，好像早料到张湛难逃此被郑仲至要求折腾脸的命运似的。张湛捂着耳朵，也没有主动说什么。从一起吃火锅那次起，他大概知了舒九对他并无恶意，说重话不过是恨他没觉悟，究其质，还是在关心他。

但郑仲至又给他夹了一筷不知什么珍馐，在他耳边说“多吃”。

张湛吃不了。他想，自己蒙着睛自如地，在那些奉承郑仲至的人中是不是和戏团里动表演杂技一个样儿。

张湛惊醒，浑是汗，掌心无中生有地痛。他被郑仲至抱着，想活动一手又怕闹醒郑仲至，气也不敢大声，这样克制着回忆着梦境，更觉得窒息。

张湛不喜这个耳钉。

张湛今天重获光明后第一反应是看手：掌心完好，连压痕都没有。这会儿功夫舒九已经把他的耳钉打量了遍，边往门走边评价：“好看的。”

被钉在墙上的梦又了两次，细节稍有不同，比如穿钉变成了穿鼻环和

，这样自己可以少想些话题，少说些话，可以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