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之声不绝于耳，越发难以抑制，时无久目视前方，一晚都没有闭。

时无久拿了个坛，直接对着坛喝，酒从嘴角，抹去湿，盯着对面山上的积雪。雪峰间盘旋着飞过一只只大鹰，叫声响遏行云。他目光幽暗，凝视着鹰群底的群山。

是风声。

时无久不怎么沾酒，只看着他喝。但是如今，他却忽然想要喝酒了。

“呼――”

时无久摸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琪的事是不是有眉目了？”

“呼――”

时无久没有说话。

“……”

祝萌越小心翼翼，时无久便也越不知该以如何的分寸回应他。他想如往日一般待他，但祝萌太有分寸，太如往日，这样的后果便是，小心之中，多了些生疏。时无久不知该怎么对他，而更亲密的举动，他又因那事而无法，不知不觉，竟还比最初况坏了些。祝萌在他无意的回避举动，总想些更亲近的事来补救。过度亲近，时无久自然不会答应，一来二去，恶循环。

“你都答应和他相了，再疏远他，莫怪他伤心。”

“当年，我就知，我的名字起得不好，只是师父，偏偏要我起这个名字……”无常低叹一声，，“我无常，你无久。呵……天山两三代都没发生过多少破事，偏偏我们这一代发生这么多。”

就在不久前，无常的弟因妹寻死觅活以泪洗面，无常便是一脸无奈，想要喝酒。无常与弟们比他亲近，更深，平日里他也常小酌几杯，会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

山间风大，发与衣几乎没有熨帖来的时候。无常斜斜地靠在一边，轻哼：“天山飞雪度，言是浇花朝。惜哉不我与，萧索从风飘……鲜洁凌纨素

床里的祝萌没有像先前一样搭过来一手一脚，而是翻了个，面对着床。

祝萌咬着枕巾，把薄被蒙住脑，朦胧的泪一并蒙住，把忍不住的声音藏被褥。

寻到无常，正好无常也仍旧因为弟的事而烦恼，两人一拍即合，监督弟练功的事便都交给了徒弟，寻到天山一绿草丰茂的小峰，远眺群山盖雪，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厉害。

有亮光，上了床榻，盖上薄被。时无久侧了，面向床外。

无常见他破天荒地要喝酒，便已猜到几分，祝萌那，倔得很，只不过，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们还没和好，祝萌若是伤心，说不准，真的会放弃也不一定――不他放不放弃，时无久都不好受，这倒也是肯定的了。

第九章

“呼――”

“我若是有姓也便好了，哪怕是姓‘时’呢？时无长久，听起来也比世事无常要好得多。”

时无久不发一语，只是喝酒。

“我并没有故意疏远他。”时无久，“然而，他自从这件事开始，就很小心翼翼地亲近我。”

时无久忽然很想喝酒。

时无久闭目，安睡。一刻钟不到，低低的压抑了的啜泣声自另一边传来，极力忍耐，哽咽却无法忍住，断断续续的响声传耳朵，一声一声，悲痛骨，时无久睁开了睛，没有转。

“师兄，带徒弟也难啊……”无常长叹一声，拿起酒壶便灌了大半去。

“……有一。”无常无奈，却没有多说，转而又很快问他，“萌萌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