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己厌一时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辈都没有觉这么无助过，甚至连最后死在弟弟手中也只有那一瞬的释然。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好似随着小鬼的灵魂一同在一层层地剥离，剜心之痛无以言表。

霍己厌本没有细想小鬼的这句对不起到底是对不起什么，继续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现在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时间用完了，本来不及陪你再来一遍。我回去该怎么交代！”

霍己厌皱着眉急忙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心急说错话了，你别哭啊。我会陪你的好不好？”

小鬼像是有些怔了一般，没没尾地：“教主终于长大了吗？”

小鬼有些愣神，莫名其妙地跟着霍己厌走，一路上还被霍己厌唠唠叨叨地训了一顿。霍己厌自己跟自己生气，对小鬼没好气地说：“你说说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全功亏一篑，你对得起我吗！”

霍己厌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摸住小鬼的脸，别是被打击傻了吧，看来教育这种事还得循序渐，光责备只会适得其反。忽然，霍己厌两手捧着的小鬼脸上落了清明的泪，霍己厌惊愕地愣住了。

鬼使说的很有理，让霍己厌无言以对，理亏地放了自己打脸充胖的架势，瞬间意识到自己扰了人家的工作，连忙让开了一些让后面的厉鬼上去，拉着小鬼回去想别的办法了。

了鬼一般没法哭，可是一旦开了“阀门”，非得哭尽了魂魄才能罢休。霍己厌看着小鬼的泪就这样毫无止尽地个不停，也随着泪的逝而变得透明，在鬼火显得荧荧。

小鬼又立刻回答：“不用陪我了，浪费时间。”

小鬼明显一怔，

能够顺利转世的境界。或许阁可以让这位鬼灵试着重新走一遍惩戒，次再来吧。”

鬼使的语气很委婉，就像是对名落孙山的失意秀才一番客套的鼓励，让再凶神恶煞的人对着如此知识趣的一番话也火不起来。霍己厌细想了一小鬼之前的惩戒，的确有几次很虎，尤其是最后一关的火绳地狱，简直就是没有经历，霍己厌愤愤，暗自恨起了已经飞到天上过逍遥日的小金乌爷。

霍己厌心急如焚，再这么去必定是个魂飞魄散的场。无间地狱此刻难得的安静，鬼魅和狱卒们都去向善殿看闹了，而脸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上去复命去了，如果小鬼还能接去接受惩罚，就会换一个狱卒过来接手。所以此刻，连个让霍己厌求助的鬼都找不到。

小鬼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多大的绪，连哭都是如此楚楚动人，像是一种快要撒手人寰的释怀，那种视死如归的超然洒脱让快要急到火烧眉的霍己厌很气恼，他正唤了一声：“顾护法！”

小鬼不知听了哪一句，他立刻回答：“对不起。”

鬼魅是没有泪的，他们的泪是灵魂所化，魂尽泪止。霍己厌手忙脚乱地给小鬼胡乱脸，试图止住他的泪。女人哭他见得多了，只要哄哄便就好了，男人哭他还是第一次见，何况是个男鬼，这是在用生命哭泣啊！

霍己厌这才有意识到小鬼有些不对劲，他转望着小鬼，小鬼深邃的中看不绪，实在要说是看不，不如说是看不懂。霍己厌怕自己这么一直责备会打击到小鬼，担心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