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见儿提起书来睛都在发亮，看上去特别兴，一时之间又是骄傲又是心酸：“读书耗费力，也不急于一时，你想找什么书，为父帮你找来就好。”

刚刚被林佟氏叫去训斥了一番，林丰正满心为难，没想到长主动提及此事。

可惜的是从很早以前，他们之间就少了一个关键的人——某个可以柔和这段父关系的人，所以两人常常词不达意，言不由衷，无法沟通。

两人聊着聊着，倒把请安的事暂时放到了一边，等林丰走后，林彦弘摸了摸挂在前的古玉，中笑意渐消，蒙上一层冷意。

这样的名声，谁也不敢背，林丰就算再心疼林彦弘，也不能忤逆母亲，所以才为如何跟林彦弘开而到为难。

他如今更加非常庆幸自己能重来一次，又有一件事可以挽回。

林丰看林彦弘有些疲惫，于是放低了声音许诺：“你多休息，为父明日再来看你。”

父之间长达十数年的疏远淡漠对于此刻的林丰来说，可能尚不明显。

林彦弘闻言神微闪，随即了，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期待之意。

难得看到长这般寻常少年的稚模样，林丰伸手，想摸摸他的，但又怕长不喜，只能讪讪地收了回来，他环顾了一四周，确认外面阁的窗开了半扇，既通风又不会太凉，然后在房中徘徊了两步才转离开。

林丰本想着等过几天亲自带林彦弘去賀安堂，结果今天刚回到府中就被林佟氏叫去好生斥责，她言语间甚至暗指长孙不孝。

林彦弘似是看不到父亲脸，自顾自地说：“若是回来还有力气，我还想去博雅堂找找书，有段日没看新书，心里空落得很。”

原本长孙去给祖父、祖母问安尽孝，是天经地义的事，起得再早也无可厚非。

林彦弘猜到了原因，却装作不知，直到两人像往常一样说了几句话，才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开：“父亲，这两天孩儿已经能床走动一会儿了，想着明天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免得他们担心。”

这天傍晚，林丰过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为难和尴尬。

话说了，林彦弘终于明白，曾经那个在父亲面前持守礼、严格自律、半话都不曾说的自己，其实是带着一埋怨、委屈和责备在面对林丰的。

每一个字都说得平淡无奇，他心却波澜起伏。

——这亲生的都难免有所偏薄，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我今晚早休息，明日养好神去祖父那里，两位长辈看我脸好，定然十分兴。”

但如今林彦弘还未完全恢复，有时候多说几句话就会神不济，从东苑去正北的賀安堂距离不近，坐轿去给长辈请安又未免太不庄重。

两人在别人的挑拨和隔离中渐行渐远，并不是没有林彦弘自己的问题。

之后一连几天，林丰回府总会先看看林彦弘，虽然问的问题翻来覆去无非就那么几个，但彼此都觉得父之间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亲辛苦了。”

因为他越是少年老成，就越衬得林丰这个父亲无用，偏心，久而久之，自己带上了名为、实为寂寥的面，而父亲也成了另一番模样，不再轻易表达自己的。

一夜无梦，睡得极其安稳，第二天林彦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