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神明一答应，“不过我提醒你，你没有经过修炼就贸然使用灵力，每一次对你的神力都是极大的损耗，会减你的寿数。”

于是，一直惜命如金的季三昧将自己的辈，辈，永生永世，都封了一枚朴素的符箓之中。

神明走了，那团光消失了，临走前，他还带走了那几枚看起来相当寒酸的山果祭品，同时留了一个香炉。

随后，神明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季三昧又提了要求：“这一世我已经修炼不成了，但是我要这个灵立时达到最悍的状态。”

卫汀想不别的好办法来解决前的危局，可这不意味着他就要睁睁看着季三昧把自己搭去！

他带着哭腔继续喊：“你相信我季大哥，沈伐石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他打过那么多仗，杀过那么多妖……”

……然而，这话连卫汀自己都不信。

“不行！”卫汀贸然阻止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抓住了季三昧的胳膊，语无次地急声，“季大哥不可以！你，你这样……你……沈伐石他……这不是一辈的事，这是你的命啊！我不许！我不要你这样……”

神明还安起了卫汀：“这已经是很好的了。豳岐秘法被毁去之后，这是我的第一桩生意，所以给他的待遇还格外优厚了些。”他轻声一笑，“若在以往，要我重塑一条灵，我必然要他永世的命格交换。”

直到交

说完这句话后，一人一神又陷了良久的默然。

“傻。”季三昧抬手卫汀的发，又掐了掐他的面颊，“只要我够幸运，我每一世都能和沈兄遇见，哪怕以后没了记忆，沈兄也能找到我。……多好啊。”

一旁的神明无奈：“如果这样，我照样得重新给他一条灵，代价是一样的。……他是凡人之躯，本就无甚价值，我所要的，只有他的命格而已。”

他又说：“来吧，拿走你想要的。”

季三昧还有心思乐：“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卫汀偷偷去看了那些妖的布防，他看得来，这次围剿一旦开始，必然要以烛阴全军覆灭为结局。

季三昧说：“没有了。”

季三昧笑了笑：“还有什么可减的余地吗？”

就算第十三次撑过去了，第十四次呢？第十五次呢？

沈伐石现如今的灵力，本不足以面对这样的围城之困，这不是靠什么“希望如此”、“他能活来”之类的虚弱祈祷就能解决的。

卫汀落了泪来，小孩儿似的牵着季三昧的衣角：“我不要……”

他近乎卑微地拉扯着季三昧，低声央求着：“季大哥，换个心愿好不好？我们不要这个心愿了……换一个代价不要那么大的，比如说……比如说能让你碰到的人都变成透明的？这样你就能把沈伐石带来了……”

香炉里燃着一线香，神说，如果那线香燃完，季三昧的生命就走到了尽。

神明优雅：“不客气。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有了你的命格填补，这天会好一些。”

罢。”

沈伐石，还有他的那个姓王的随从，已经足足在临亭城里困了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在铁桶似的困围扛住了十二次的围剿，但是这第十三次，他们真的能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