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仓库吗，很大的那种，堆了很多袋，装的是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堆得跟小山似的，很，”季骁看着崔远航的照片，神有些飘，“我俩特别愿意去那个仓库呆着，爬到最上面，躺着聊天，一般不会有人去，很安静。”

“他怎么死的？”丁未打断了他，直接问了一句。

“我们找了个铁片放在垛上面生火，”季骁的声音有些哑沙，说得开始有些费劲，“冬天燥，你懂么，东西很容易着……火星蹦去我们都没注意，着起来的时候才发现……”

丁未不知季骁是怎么笑来的，他几乎有些怀疑自己受到的不是季骁的绪，他有些奇怪地盯着季骁看了一会，没说话。

在丁未里，季骁一惯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好好先生，不会生气，不会着急，永远微笑着说话，却没想到他会有隐藏得这么深的另一种绪。

“跑啊。”丁未了一句，他怕火，上回跟去火场要不是因为怕季骁事，估计他早就窜远了。

丁未看着季骁慢悠悠地说，很想继续问，那他是怎么死的，但咬了咬嘴唇没有问，季骁的悲伤已经渐渐漫了过来，从来没有会过的这种难受让他莫名地有些想泪。

“有一天特别冷，”季骁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回忆那天有多冷，很久才又慢慢说了去，“冷得冻骨，我说烤火吧，能和些，正好远航上带了火机。”

奇怪的人，明明心里很难受，却还在笑。

“嗯，远航我俩是发小，”季骁笑笑，也坐了来，“幼儿园就一块混了，号称黑白双煞。”

季骁看了一丁未，扯着嘴角笑了

丁未安静地抱着，巴放在膝盖上听着，他很少跟人聊天，最多跟苏癸说说话，但也说不了几句，不是不想说了，就是打起来了。

“我们是一的时候发现那个仓库的，后来不上课的时间多半都泡在那里，”季骁还记得他跟崔远航俩人溜仓库时那种又紧张又兴奋的觉，就跟秘密基地似的，“那年寒假我们差不多每天都去，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话可聊，都扯到20年之后的事了……”

丁未偏过看着季骁，他已经能猜到后面的故事。

“我们那会一放假就泡一块，爬树翻墙，横行乡里……”季骁靠在后的碑上，仰了仰，眯着回忆。

这种难以名状的悲伤绪让丁未很吃惊地看了一季骁，季骁脸上却看不什么来，很平静。

“没错，”季骁乐了，笑了一会又轻轻叹了气，“不过这小比我野多了。”

季骁后半句给噎在了咙里，心一阵发堵，好半天才拍了拍丁未的肩：“你还真是一也不知委婉啊。”

种绪，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丁未因为受了季骁的绪，有些郁闷。

丁未看了一崔远航的照片，又看看季骁，崔远航白的，季骁的肤是小麦，他托着巴：“你是黑煞吧？”

“那……”丁未心里跟着季骁了一，他不喜这样的觉，很难受，但又不愿意停来，他对于季骁这样的状态有些好奇，可是怎么能委婉一些他不知，停顿了一会之后小心地又问了一遍，“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