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摸了摸眉，目光似落在远山又似没有，

莲起跟着和尚走到小庙后面，庙后只有一古井，一颗松树，树有石桌和五个石椅，月光什么都是灰灰暗暗，莲起有法力，他能看的清不奇怪，但老和尚却也能走的不偏不倚。

莲起冷着脸别过，苹果让他想起段云生，他又坐回窗前矮榻，把箫声的凄凄惨惨响透整座山。

他已经很久没笑了，因为段云生。

屋外惹人心烦的那位少年声音又起，莲起放箫看向窗外，少年手里拿着以藤所编的竹笼，背上还背着一个，原本不大的睛笑成一线，黝黑的脸上只看得见那排白白的牙，莲起不懂，少年既然以为是他杀了他哥哥，为何还要拿苹果给他吃？还要为他抓鱼？

念一起，已在百里之外。

过了一会，莲起站了起来，他觉得全血翻涌，思绪如受惊之乱窜，段云生的笑，段云生的绝，段云生初踏山的影，段云生离开时后的扬尘，猎之妻的脸，阿生和大狗的哭嚎…一幕一幕不停翻腾，莲起想停，但脑却不肯停来，已然是之兆，莲起不懂，至今他不曾因一己之私伤害生灵，也不曾伤过凡人，何以会有之兆？

“大仙，你笑了。”

“你来听故事了？”

“蜂鸟惊见候爷娶妻。”

段云生第一次离开前留这把竹箫，那时段云生让莲起想他就箫，说箫声绵长，思念若够深切，必会传到他耳中，他定会回来，莲起不知这次段云生离开后还会不会为箫声而回，但他已经习惯思念时就箫诉。

☆、蜂鸟惊见候爷娶妻

半倾毁的小庙里和尚正跪在佛前唸经，一一敲着木鱼，莲起拾阶而上寺里，和尚闻风未动，莲起立于殿旁一侧，心却跟着和尚那一一的木鱼声慢慢静了来。

箫已不能解愁。

“上次那蜂鸟的故事说到那里了？”

听到少年的话，莲起一愣，手摸到唇边，适才的笑意已无痕，莲起收回了手，又冷着脸，为少年刚才那句，“大仙，你笑了。”

莲起拿起了箫，又放。

莲起往外一看，太阳已经走到，是晌午时分了，而屋外的少年正在一边升火，一边理蛙，莲起定一看，那蛙个果然很大，一个个比手掌大，少年用不知名的树须把一只只蛙后脚绑成一线，蛙有的左，有些往右，这一变成互相拉扯，蛙儿们摔成了一堆，有些还白肚朝天，四只脚挣来挣去就是翻不了。

，大仙你要不要也来一条？”

莲起手起，门窗尽落，小竹屋变得幽幽暗暗，虽不至于到完全不能视的状况，但看着也不清不明，莲起爬到床上，曲脚抱膝把自己缩成一团，心中惶惶然，不知是惊，是慌，是疑，是忧，是怕，还是愁。

莲起坐后，跟和尚提起早先之事，不懂自己何以因为一笑乱了心绪，竟然险险？

莲起原以为自己终生将不再笑，没想到少年几只乱的蛙就令他笑了，他怨段云生思心多变，言长短，如今不过十年光景，他就已经能再展笑颜，难事实上他也与段云生一般薄吗？

“大仙，来吃东西，你不吃鱼，我就给你抓了蛙，这山里没人，蛙的跟猫一样大，又又，肯定比鸡肉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