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年事略，想要孩承膝，所以对小皇格外纵容，但是，生日还没到，寺庙也没拜，突然间“心想事成”，有了个快成年的大儿……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他的话音越来越轻，而周围的杂音实在太多，蔺琛低附耳也只听见前面半句，正要逗他，就见一连串的晶莹泪珠从小皇的角，滴滴答答地落在衣服上，渗透到心里，叫人的心微微痛，却无药可解。

小皇迷迷糊糊的，只知自己后背靠着让自己安心的人。

“所以半夜问你。快回答。”

“嗯，父皇一向英明，你睡吧。等你一觉睡醒，他们都……推午门斩首了。”蔺琛毫不犹豫地“宣判了”队友们“悲惨”的命运。

温的灯光从房间里撒来，照得他脸阴沉沉的。

蔺琛搂紧他，手掌抚着他的后背，轻哄：“父皇在此，不哭。”

蔺琛：“？”

蔺琛只好端起“父皇”的架，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理会。”

小皇不认同地皱眉：“父皇，你曾说‘千里之堤，溃于蚁。小恶不惩，必成大患。’今日怎的如此心慈手？”

“先让他们猖獗，然后一网打尽。”

赵恺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脆利落、直截了当地说：“你还机会。想要什么机会就有什么机会！”

“你在什么时候会想叫别人……拖把？”

蔺琛说：“问你个问题。”

小皇微微睁大睛：“何解？”

蔺琛停帮他脸的手：“醒了？”

喊完，小皇睛发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小皇无声地哭了会儿，哭累了，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蔺琛开始胡说八：“我这叫诱敌深。”

蔺琛：“……”

小皇忽而喊了一声：“拓跋靖？”

声喧哗，如此放肆？为何不？”

赵恺捂着饱受惊吓的：“你来的时候照过镜吗？……你现在特别像心理变态的杀人犯。”

“我啊……我想父皇，想母后，想太哥哥，想……我们大越了。”

蔺琛以为又要陪演一段夜戏，小皇就缓缓合上睛，又沉沉地睡着了。

“……这是什么鬼问题？”

“父皇？”

赵恺送了碗手抓饭过来，蔺琛稍微填了肚，就带着小皇，叫了辆车，提前走了。

赵恺说：“等我回屋喝，喝了酒容易。”

赵恺醉醺醺地带着大队回来，正想早回房间洗澡睡觉，隔的门开了，蔺琛穿着睡衣站在门。

“好好好，都听你的。”

蔺琛觉得这场荒唐的对话说着说着，竟煞有其事起来，忍不住笑着问：“你每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小皇睡得很沉，上车车时略有些意识，瞥了蔺琛，又很快睡过去，直到蔺琛把人放到床上，才骤然惊醒了一，睛惶惑地四张望。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父皇”两个字上。

小皇静默了会儿，就在蔺琛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突然又开劝谏了：“他们之中，必有主从。严惩主犯即可，余者不过从众，杀鸡儆猴便是。以后故态复萌，再严惩不迟。”

小皇深以为然：“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