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在七八岁的时候都可，你兄长的，应该也还记得阮岚这个年纪时的样吧？不都一个样……可是可，调起来照样想揍他。”

阮岚心想：自然是“不记得”，他九岁时才因天资聪颖被尹成选作伴读，因此是九岁之后才结识尹辗，尹辗又该如何知晓他七八岁时的模样呢。

阮岚握紧了手里的杯，双目之间有些恍惚，咬着唇：“这酒我好像以前喝过。”

尹辗一饮而尽，顿时便觉一清冽醇的酒香自间溢脾肺，实在是甘甜妙，令人通舒畅。

可是阮岚接来的话却让尹辗敛了神。

“如此一来，那鬼宅和尹成之间的联系便更加让人生疑。”

“九年前，太从京城外归来，带了一壶酒赠予我。他说那壶酒是竹酿成的，在京城里鲜少得见。那酒的味让我记忆犹新，因为确实和平常的酒不一样……”

齐莫从旁边的柜橱里拿一只小坛和几只杯，跟他们说：“喝完姜汤便来尝尝这边特产的芝竹酒吧。昨日我趁阮岚习武之时空山买了一坛，今日正好温一温祛寒。”

尹辗转看着阮岚，神深邃幽远起来，似是在认真思考：“七八岁时的阿岚……嗯……隔得太久远，已经有些不记得了。”

尹辗倒也不觉惊讶，毕竟阮岚以前是位权重的尚书之，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没见过。

要说九年前他对阮岚过的事……用“天理难容”来形容也不为过。

“阮林兄喜就好。我去灶房先将它温着，到时再饮。”

“你觉得，和这次喝的一样？””嗯。”阮岚低看向那杯中仍残余的几许清澈。

“当真是好酒。”尹辗举着空杯称赞。

“没什么。”阮岚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尹辗的手，后退一步，“只是记起了一些不快的回忆罢了。”

尹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看阮岚这副悲痛绝的模样，多半是这酒让他回想起了九年前的某些事。

见齐莫走远，尹辗问一旁低沉默许久的阮岚：“你觉得这酒如何，莫非是不喜？”

“正是。”

“咳。”尹辗不尴不尬地转了个，心，他多说无益，说得越多，阮岚便想得越多。

“陆婆婆说她好饭了！终于可以吃饭喽！”

“阮岚你怎么了？“见状，尹辗连忙伸手稳住了前人的臂膀，朝阮岚手中那只杯盏中看去，“莫非这酒有毒？”

“芝竹酒？”尹辗问，“可是用竹酿成的？”

齐莫见前二人都盯着他手里这坛酒，便：“看你们对这酒颇为新奇，便让你们先尝一试试。”说着倒了两小杯，递给尹辗和阮岚。

“齐莫兄的弟弟甚是可。”尹辗望着那一小撮影跑得越来越远，只见齐汶吭哧吭哧双手握成拳状，在灶房外的一个柜前停住，把整个脑袋伸去，正往里面扒拉着什么。

这时，捧着一摞碗碟的齐汶大步跨来，登时打破了屋沉闷冰冷的气氛。

尹辗抬，便瞧见阮岚握着那杯盏的手忽然有些颤抖起来。阮岚嘴唇紧抿，里悻悻然，膛快速上起伏，正目不斜视地凝望着室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