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檀香又袭来了,谢一鹭忍不住在心里问,另一个人是谁?
廖吉祥突然站住,谢一鹭没有防备,险些撞在他背上,他并不知dao,为了这一停,廖吉祥已经惴惴了一路,他慢慢转过shen,玲珑的yan投向谢一鹭,一chu2,ma上又移开:“怎么……称呼?”
声音很小,像一片羽mao在耳廓上挠,谢一鹭有dian懵,这是折钵禅寺石阶上那个居gao临xia的大珰吗,那时他的脸冰一样冷,问了姓名便叫阮钿痛xia杀手:“谢……”他脱kou而chu,chukou又停xia,他是知dao他名字的,还问什么?
长久的沉默,久到听得见新枝chou芽的声响,久到谢一鹭忽然读懂了他:“chun锄,”他缓缓地说,“谢chun锄。”
廖吉祥这才大胆地看过来,他个zi不gao,微微仰视:“养chun,”他抿了抿唇,那种生疏和紧张,像是很少提到这两个字,“廖养chun。”
说完,他转回shen接着走,还是一瘸一拐的,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们好像真的不是谢一鹭和廖吉祥,而是谢chun锄和廖养chun,两个没有羁绊、没有过往的人,那么自如:“你练字用什么帖?”谢一鹭问。
“。”廖吉祥很快答,语气里带着某种本真的se彩,似乎在路边的树丛里看见了什么,他停xia来,伸过手去。
一双极白极细的手,阳光投上去好像都要把它们烧坏,谢一鹭的目光追着那些灵动的手指,它们攀上一株结红果的小树,nie住一枝脆生生折断,拿在手里,像个吃瓜zi的姑娘,把不知名的果zisaijin嘴里,用牙齿咬碎。
“这个味dao北京吃不到的。”说着,他在枝tou挑了挑,又折xia一枝,递给谢一鹭,谢一鹭看着那枝小姑娘似的东西,勉qiang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又走,离着不是三两步,而是亦步亦趋了,谢一鹭把那枝野果摆nong着翻看,越看越觉得奇妙,他们都没有提起南京的事,矮梨树、戚畹、老祖宗,所有那些纷扰,仿佛都和这一刻无关。
可能是走得re了,廖吉祥从怀里chouchu折扇,谢一鹭在后tou看见,一面是倪云林笔意画,另一面是草书,他在北京见过不少伴驾的大太监,扇面不是青绿大山shui亭台人wu,便是gong式泥金花鸟,与他们比,廖吉祥更像是个文人。
想着,他随手摘了颗红果zijin嘴,只一咬,满嘴就酸得沸腾,他一把捂住xia巴,这酸劲儿,这辈zi兴许都忘不掉了。
“酸?”廖吉祥回tou瞧着他,阳光化作星zi,灿灿洒在脸上,那张脸似幻似真,只有漾着桃花se的嘴唇看起来真切,在鼻尖三角形的阴影xia,微微的,笑了一xia。
谢一鹭觉得嗓ziyan有些yang,把嘴里的酸味咂一咂,酸涩蓦地变成了甜,甜得鲜灵,甜得动人,正愣怔,廖吉祥问他:“你有二十五?”
谢一鹭没答话,廖吉祥gan觉到他投过来的炙reyan神,不大自在,别扭地抿起嘴角,谢一鹭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啊,你说什么?”
廖吉祥审慎地打量他,似乎想了想,又问了一遍:“你有二十五?”
“二十六了,”谢一鹭尽量表现得自然,“正月生人。”
廖吉祥转过shen,谢一鹭看不到他的神qing,心kou像有只猫在抓,听着他问:“成家了?”
“家在北京,”说到北京,谢一鹭显得落寞,“贱nei一个人cao2持。”
“该把她接过来,”廖吉祥这话有dian交浅言深的意思,“或是……”
起了tou,他却没说xia去,谢一鹭赶了两步,上去和他肩并着肩,偏过tou,像个默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