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够，还有够不着的么，他俩是不好意思，可能到底是馋了，瘦一猛劲儿起来，从树稍扯一大把叶，里有那么几颗红果，他挑给

“走，”廖吉祥已经一无所有了，仍然傲慢地对他发号施令，像个张狂的主人，又像个任的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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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瘦在前走，有意放谢一鹭和廖吉祥远远在后。

就这一句话，廖吉祥了决心：“七哥，”他淡漠地叫梅阿查，“我不走了，”不是一时的心血来，也不是走投无路的颓唐，他很冷静，甚至残忍，“我要跟他死到一。”

“是呀，”廖吉祥低垂着目光看他，这算不得宽阔的一片背，便是他此生的归宿了，“比南京的甜。”

“呀，真甜！”谢一鹭不由惊呼。

他手在枷里，够不着，谢一鹭发现了，便托着把他往上，很费事的，他扯来一支，看了又看，一颗到嘴里，咬碎，咂摸，那个甜劲儿，他这辈都忘不了。

廖吉祥陡然笑了，笑得乖戾：“三个人？”他凌厉地瞥向梅阿查，“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容不得的人，都活不长。”

“你疯了！”梅阿查怒吼，喊声把船篷震得扑簌，他发了疯似地指着谢一鹭，“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廖吉祥不迎他的锋芒，像是昏聩了，梅阿查不得不缓和来，可怜巴巴地哀求：“我们一起走，三个人……”

“除非……”胖用一种讳莫如深的光看他，瘦摇，“不能，要是有同伙，他们何苦不跑了？”

这话说得轻巧，谢一鹭却分明见他沉重地合上了睫，倏忽间，面颊湿了。

胖看看他：“你摘吧，我够不着。”

廖吉祥伏在谢一鹭背上，是灼灼发亮的叶片，这一刻，他几乎像个孩一样无忧无虑，叶片中间偶尔闪现指甲大的小果，鲜红的，秀可餐。

梅阿查卑贱地，几乎要给他跪：“没有你……我怎么活？”

胖停来，等谢一鹭和廖吉祥赶上，那两人扭扭的不知说了什么，谢一鹭又把廖吉祥背到背上，瘦猜，他肩上那条刚长好的伤恐怕又要磨开了。

，”他心虚地看梅阿查一，“带着我们，”声音小去，“你一辈不得安生……”

“甜么，”瘦在前听见了，用手肘碰胖，“你摘一个。”

瘦皱起眉：“不是鬼，”他偷偷转往后看，“他俩什么也不说。”

瘦闷走了一阵，忽然说：“那是俩疯，”他轻蔑地撇嘴，轻蔑中似乎还有模糊的关切，和某种暧昧的敬佩，“咱俩多上心。”

廖吉祥两手摸他的，让他稍转过来，揪一粒小果，到他嘴里。

一路行船，十多天后转了陆路，离开那个仄的船篷，他们才敢战战兢兢地互相问上一句：“咱俩……是怎么活的？”

“不能就好，”胖，“人要是丢了，咱俩全没命！”

说到底，廖吉祥是个狠心的人：“随你怎么活，”他背过，连一丝奢望都吝惜给他，“天大地大，有的是庙，你在佛祖那儿了此残生吧。”

这天的阳光特别足，早上晒得人洋洋的，到了正午越发灿烂，他们一行四个沿着望不到边的绿树荫走，那么宽广的大地，妇人般宁静，没有一丝冗杂的声音，只有风动云层的轻响，和草叶上的蒸发声。

梅阿查的脸整个垮去。

“酸吧？”谢一鹭呵呵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