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三个字，谢一鹭心里“咯噔”一，不知不觉跟上他：“有大事？”

老婆答非所问：“哎呀，你是他男人吧！”她惊奇地瞪大了绿豆，话一，又觉得不对，“那啥，你是谢官人吧？”

“咚”地一声，亦失哈把拳砸在桌上，两黄丹晃了晃，到地，谢一鹭要捡，被亦失哈一脚踏碎：“谁也别想好！”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一命抵一命！”

“咋不家来住？”

“住在一个朋友那儿，有事。”

“啥谢周氏，”老婆乐了，一乐满脸褶，“早改嫁了，嫁给南老孙家了！”

谢一鹭问得提心吊胆：“没……没诏狱吧？”

“万岁爷上大兴隆寺了！”

小雨，谢一鹭披着斗篷往磨坊胡同走，东起第二，很不起的一个小院，院儿当间一棵老槐树，他站了一阵，轻轻叩门。

瞪着他，亦失哈没起，那眶是青的，白发红，像是好几天没合过了，他挥手叫底人都去，然后低，半晌，传来鼻的声响，他闷声说：“阿彩最后的样……你见着了吗？”

老婆没明白他的意思，梗着脖，愣愣地看着他。

谢一鹭如实答：“没有。”

“来啦！”里一把苍老的声音，很陌生。

“回来两天了。”

“你要卖院？”老婆收起她的客气和聒噪，正经说，“听她提过，这个院儿是你爹娘留的，再说，院卖了，你住哪儿去？”

谢一鹭狼狈地，老婆便拉着他院，边给他掸斗篷上的雨边说：“她说你在南京官呢，回来了？”

亦失哈像个真正的权贵那样，转着手上的宝石戒指：“回司礼监了，”他忍不住看向谢一鹭，又上不忍心似地，移开目光，“正四品随堂太监。”

摆摆手：“我们爷爷不好这个，”他随手指了指西边，那边是勾栏院，“从不去逛。”

亦失哈的火发完了，朝外吼了一嗓，事的上给谢一鹭引路，他屋一看，亦失哈穿着绣金膝襕，正襟坐在主位上，桌上摆着几味药，有苦寒的香气，谢一鹭想起来，甲字库就是药的。

快冬了，房不好卖，兜兜转转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贱卖了八十两，谢一鹭交割了房契，揣着银票回亦失哈那儿，走到定府大街，看许多老百姓熙熙攘攘往城北跑，他忙拉住一个老者，向他打听：“什么事这么闹？”

老婆领他屋，心地给他倒：“我是给她看房的，说你一时半会回不来，”看谢一鹭不停往屋四周打量，她直地摆手，“甭看了，啥也没给你留！”

亦失哈站起来，了眶：“听说了。”

谢一鹭顺着他指的方向眺望：“开扇铺的老孙家？”

“往后……”谢一鹭闪避她的目光，“我就用不着家了。”

她误会了，谢一鹭苦笑：“我等钱用。”

“听说是丢了十多年的宝贝上个月失而复得了，要到大兴

门打开，一个老婆，弓着腰，好奇地看他，谢一鹭往院里瞧了瞧，井井有条的：“谢周氏……”

难过的一件事，谢一鹭却让她逗笑了：“婆婆，我这儿……”他有些过意不去，“不能留你了。”

谢一鹭知他指的是什么，可小胳膊拧不过大，只能说说罢了：“廖吉祥回来了，你见着没有？”

老婆明白：“放心吧，你回来了，再娶一个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