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

孟渟的向来直白，喜是喜，不喜是不喜，很少有不知这样的存在，可晏睢问他，他就真的有些不知，不确定了。

孟渟闻言睛弯了弯，他探尖了晏睢的唇，又再啄了啄，然后他伸手抱住晏睢的脖，低语喃喃，“哎呀，我怎么这么喜你呢。”

肖明笑了笑，豪饮了一杯，然后脸皱得不成样。

“早啊。”

“早，”晏睢应着，指了指桌另一冒着气的茶，“解酒茶，每人喝一杯再走。”

“乖，晚安。”

孟渟真心觉得喜一个人，对一个好，是需要学习的，特别他不希望自己的好意，成为他喜人的困扰，所以必须得专心学。

孟渟轻声疑惑地问了一句，他觉到些许晏睢突然而有的难过，可是为什么要难过呢？他们好像没说什么难过的问题，他很小就被迫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偶尔的时候，他还会觉得那样的地方安全。

“我乖呀。”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屋外的一群人闹到凌晨三四才去睡，五左右孟渟和晏睢起来去海边跑步，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等他们跑回来，早餐快吃完了，才有几个一脸困的起来。

在孟渟睡着之后，晏睢又低眸看了人好一会儿，他才闭上睛，但脸上也不再那般严肃，孟渟比他以为的要，要积极得多，

但无疑，他是个很好很难得的孩，在黑暗，却始终想往阳光，这才是孟渟如今这般最可能有的原因，但这很不容易，也愈发让人觉得难能可贵。

晏睢脸上也不只是嘴角轻笑，就是睛也跟着弯了弯，他觉得这话应该他来说才对，可孟渟总能先他一步把话说了。

孟渟低声说着，却不知该怎么让晏睢明白他的意思，“我觉得我有时间，应该学着喜人，喜你。”

那些阴影痊愈的过程或许会困难一些，但结果一定会是好的。

“你恨他们吗？”晏睢没应孟渟话，又再问了一句，从旁观者的角度，他都不免觉得孟家和孟渟姥姥可恶可恨，作为当事人的孟渟怎么想，应该很好猜，可他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句。

“哎，谢谢老大，谢谢嫂。”

这解酒茶是上好的苦参熬成的，晏睢和孟渟去跑步时就小火煨着了，到现在至少有两个小时，就是不苦也得熬苦了，这一碗去，什么瞌睡虫也

心理医师告诉晏睢，当人心理受到伤害时，会自动产生一种保护机制，孟渟的沉郁和呆滞并不仅仅是先天，也是后天环境造成的。

晏睢又倾了倾，唇落在孟渟的眉心，许久未离开，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更深刻地受孟渟的心。

孟渟说着放开了些对晏睢的束缚，但手依旧搭在晏睢上，占有的意味特别，他探起，又亲了亲晏睢的脸颊，“晚安。”

想了想又，“姥姥家也很黑，很久很久以前住的地方也黑。”

晏睢中的绪依旧未有变化，可他的唇从孟渟的眉心到了孟渟的唇上，然后对上了孟渟略有迟疑的目光，嘴角勾起，“对，你说的对。”

“我很笨，只能专注一件事，恨他们了，我就更不好其他事了。”

或许这种黑并不指明暗上的那种黑，也包括觉。

“晏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