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抬，他怕一看到那个人，就会完全不由自主地全心地依赖，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真的会是自己的依赖。

顾原忠的呼渐渐急促，由急促到沉钝，由沉钝到寂静。“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你知你在说什么吗？”顾原忠严厉了起来。

“昱章？”

沉默。

两个人隔着电话，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顾卿抬，房里只剩他一人，指尖的音调低低，顾卿一就哭了来。

顾昱章也站了起来，沉默地将琴谱放在琴架上，顾卿没有抬看他，坐在琴椅上翻了几页谱，随手便弹了几个段落。

是顾及还是顾忌。

接到顾昱章电话的时候，顾原忠刚刚从会议室来，秘书递给他的文件还没来得及打开。

过了会，房门被轻轻关上。

知这件事。

太可笑了。

“嗯……什么事？陈家儿的事我知了，王家那里会全力支持，你这几天门会有人专门负责。”

“我知，谢谢爸。路家找您了？”

电话那的顾昱章没有直接开，顿了顿，“爸”。

“呵，记得”，顾父仰看着惨白的房，“我这辈，坐在这个

他喜上了他的哥哥。

清晰地。

苦到极致的麻木。

顾原忠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有些僵，呼急促了起来，他垂看了看一直放在桌上的药瓶，没接电话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唔……啊，哦，对，啊不是，路申倒没有直接找我，路夫人找了你妈？怎么，你妈对路家女儿还满意的。”顾原忠朝秘书摆摆手，示意不用跟着了。

“……你现在这个位置，以后肯定会继续往上――”

。

顾昱章摊牌。

顾昱章站在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原忠倒了药片，直接就了嘴里。

“我有自己的打算――顾家的产业，还可以继续大。”

顾原忠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况，但是他一直觉得顾昱章是个顾大局的人，不大可能发这种昏。

琢磨不透。

“你的意思是……弃官从商。”顾原忠单手拧着瓶盖，越来越吃力。

两个人之间突然陷了一种无从开始的尴尬场面。顾卿觉得事发展到这个地步，真的太可笑了。

顾原忠皱眉。一旁的秘书给端来一杯茶后就去了。的茶，一缕白雾从盖檐爬，升到半空，立不见了踪影。

“爸。”顾昱章看着窗外浸黑的夜幕，有些事他必须得解决。

他没反应过来。

“知。我不会同意。这件事以后也不要提了。”顾昱章单刀直，全堵死。

这已经不是顾家的孙了。

白雾势蒸腾，顾原忠觉得自己耳朵有些被雾气堵住了。

但是他的哥哥却注定不属于他。

到练琴的时间了。

“爸，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爸，这个我一直有打算。以后的重心会往顾家自己的产业上面走，所以，京里的事，我不会太顾及。”

好像从他生起，就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属于他的。

睛痛得不行，顾卿全神贯注，指尖有些乱，他也顾不得了。

无比。

他。

顾昱章沉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