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当知私为轻，社稷为重。”方了之再没力气，说完几个字额地，不住气。

无人敢说方才这样的话，连太后也没敢劝容珏追封，皆因谁也摸不准容珏对此会有何反应。如今容珏明摆着当方了之是祁宁替，以如此的份来提这话，得有多大胆，实在是令人心惊。

容珏手上茶盏摔，两通红。御书房碎瓷散了一地。

“还敢说这话吗？”十鞭打完，容珏对着勉跪着的方了之，话中怒气已消大半。

御书房静谧许久，落针可闻。

“兄友弟恭？”方了之听了凌彻所说，笑了笑。“皇上还是放不。不过，有此一举，许多人当是放心了。”

“凌大人，打吧。”方了之再叩首，又，“皇上，微臣心里只有陛，所请只是为了陛，绝无对容冕一丝私人分，还请皇上信我。”

“反了你了！你是不是也想挨鞭？”容珏怒了。

“我是自己讨打，朝中一群老家伙，皇上谁也打不得，这事儿只能我来。”方了之垂，昏沉沉在凌彻肩。

凌彻想到方了之一伤痕，犹豫着不去手，低声“主，他说的也有理……”

凌彻见此形，不敢再多言，手上执了刑鞭走到方了之后，闭了去。

“凌彻，他十鞭。”容珏冷冷。

“……”凌彻无言，算是默认了。

容珏神没离开过方了之，事实上每一鞭去他都想开叫停，却是撑到最后。

“你怎么样？皇上不让着人看，我也不敢私请太医来。”凌彻特来侍卫营，除了告诉方了之皇帝准了他谏言，还有来看望他伤势之意。

方了之忍痛，只是闷哼，十鞭去，上侍卫服已无一完好。凌彻手上用了绵力，但毕竟是在御前，不敢的太过，十条鞭痕虽不深，却也开肉绽，见了血。

“凌彻，你恨祁宁吗？”方了之趴着转了问，上伤虽不深，可动一动

“凌大人现在居然心疼我了。”方了之嘴角一勾。

“带着他回去，不准叫人去看。”容珏怒气又上来，对着凌彻咬牙。

凌彻看着方了之额贴着地面，一片赤诚模样，于是又想起那日他在自己家里说的话，心中竟有些担忧他又要被打，恍惚间想要开求。尚未开，果然听到容珏令。

凌彻领命，架着方了之了御书房。

这话一补，容珏终于火了，“放肆！”

“先帝看重陛，也是知陛仁慈，必定不会为难兄弟。”方了之再补一句。

“你这是什么？自己讨打。”凌彻叹气，不免带着几分同。

方了之走至容珏案前跪，“皇上，微臣心中只有您，犯天颜亦是只愿为陛解忧。皇上心中有气，惩罚微臣就是，若气了，还望陛三思。”

方了之被打的第二日，皇帝旨，追封容冕为恭王，遗属得皇帝厚赏。此一旨，朝野为之震颤。

“凌大人手留了，皇上怎会看不来。知我必定没事，才不让人来看。”方了之低声，“他也心未改，只不过字当，需要时间。”

“你以后想犯上直言，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回回这样，我这心脏受不了，也……不去手。”凌彻从袖中掏了药来，放在方了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