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沉思间，一个小太监忽然来通报：“皇上，司礼监宁公公求见。”

“神仙府无法查到那本账册的所在。”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缉事厂，”他笑，“朕初到京城，一直在中居住，有些时候也想去散散心……公公可是觉得这样不妥？”

，不仅如此，在朝为官的人，门生故吏是少不了的，即使名字不在其列，也免不了有沾亲带故的人榜上有名……掌握那样的武的一个人，自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东厂督主。

“皇上今日，可是私里了，还去了一家叫利亨钱庄的地方兑银票？”宁成彦说。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他还是吩咐，“召他来。”

“神仙府无法查到那本账册的所在。”沈殊说。

他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回忆着这个答复，当他联系神仙府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断然拒绝，但最后却给了这样的答复。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是莫能助的意思，但他已经和神仙府打过多次交――这并不像是神仙府的作风。

“启禀皇上，此乃今天司礼监的批红，请皇上过目。”

“皇上年纪尚轻，喜新奇有趣的事，乃是人之常……”宁成彦微微一笑，语气中却依稀能听些威胁之意，“只是皇上如今万金之躯，私，若有闪失恐怕兹事大，之际若是能带些随从，便可以防不测。”

――难说，神仙府知账册在哪里，但是却无法探查到所在……然而，为什么神仙府无法查到所在呢……

一到了夜里，深大院中便空旷得有些可怕。而皇帝起居的所在更是如此。没有遥看牵织女星的娥，只有那深沉得仿佛无边无际般的夜笼罩了世世代代以来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幕悲离合。

“账册一日在他手中，朝廷便一日为他所控制……”叶天佑说，“所以我只能求助神仙府打听账册的所在。”

“谨遵皇上旨意。”宁成彦答应着，却没有走，他也知对方今天来，必定不只是为了送奏折的，便主动问，“公公还有何事？”

话虽如此，他如今也没有临阵脱逃的理。毕竟，对方现在面临的状况只怕也不比他好多少，世上的艰难险阻，他们都到了需要独自面对的时候，而这一刻，再不会有人暗中相助。

而且，沈殊知，他自己的名字并不在账册里，这意味着他随时随地可以公开这本账册。

听对方的弦外之音，竟是说他若是次再私，便可能有三长两短的意思。他不

他面对着摇曳的烛火，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成为这御书房的新主人，屈指算来不到一个月，却像是已经过了一年……

小太监喏喏而退，没多久，宁成彦拿着一批奏折了来。

“着司礼监理就行了，”他装作不经意地说，“朕初御极，朝中大小事尚不清楚，一般的事，照常例即可。”

“有结果了？”叶天佑抬起了视线，虽然依旧没有看他，但方才脸上伪装的漫不经心却已经烟消云散，“门主的答复是……”

沈殊顿时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关于这件事，我是来向公转达结果的。”

――来者不善。

第十六章

――阿准，你托付的，真不是一件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