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愿？”沈殊的神严峻起来，“……你们这些日，可曾碰上什么不对劲的事？”

沈殊吃了一惊，但细细想来，一切的线索却又都指向这个结论。“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要留在这个位置上？”

既是森罗教里的“故人”，又是东厂的人，思前想后，也只有那个人符合他所知的一切线索。果不其然，沈殊听他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脸上便闪过若有所思之。

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在沈殊面前显心的震惊。那枚印章，想必是相恭王年轻时一时兴起所镌，但时值如今，竟成了暴这个秘密的线索。诚然，一枚印章说明不了什么，但皇帝刚刚御极，正是需要收拾人心的时候，若是对方别有用心，刻意将此事大为传播，只怕叶天佑此后便难以在天人面前立威……所以，听从对方的吩咐，或许是南目前唯一的选择。

“门主不在京城，有什么事您和小的说也是一样的……”曹鑫说着，忽然看到沈殊从里面来，“哎？沈少侠，你来得正好……谢大……谢公说他要见门主。”

“那个人心计很深，且非同寻常……理说，程沐恩死后，他就是顺理成章的东厂督主，再加上手握那本账册，本不敢有人从中作梗……但最后，他却并没有执掌东厂。”

“你说这个？五爪为龙，四爪为蟒……用这纹饰的人多半是皇室里除皇上以外的人，怎么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南手，但是他知对方的武功想必不在元廷秀之，寻常的厂卫中人本不是护教使的对手。而那样一个人居然会被东厂带走……

要说有什么事不对劲，他一时半会还真的说不上来。南行事作风本来就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一时间，他还真的没法区分究竟哪些是真的不对劲，哪些只是对方的随心所。他正毫无绪之际，一个念突然电光火石似地掠过他的脑海：“沈大哥……四爪龙纹……是什么意思？”

“……神仙府最近，可曾打听到任何关于东厂的一位掌事，宁成彦宁公公的动向？”他问。

“这可就奇怪了……天底居然还会有神仙府找不到的东西？”

“不……没什么。”

“什么？你说……”沈殊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右使……被东厂带走了？”

南说过，那是一个故人送的礼，而那个故人……

“也就是说……他比起督主，更愿意掌事？”谢准忽然没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谢准知，慕容续是故意避而不见的。他们来京城的消息，神仙府一早得知，也多半已经了解他的来意。而他们现在皆为教中人，慕容续面接待恐被人抓住把柄。不过，作为弥补，慕容续一早安排了沈殊留在京城和他“偶遇”。这于慕容续的立场而言，已是不得已之的最大让步了。

“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确实有厂卫的人来过，然后他就消失了……”谢准不自觉地揪住桌布垂来的一角反复着，“房里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他应该是心甘愿跟对方走的。”

躁了，“我已经不在东厂了……这个回再叙，公在吗？”

“倒不是那个人本人的动向，不过与那个人相关……皇上曾托神仙府寻找潞王的账册，但继回复说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