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是好兆。

季达明连人带被一起抱住：“不早了，和我去商会吧。”

伊默把脑袋探被褥，惊喜不已，也顾不上冷了，飞快套上衣服扑过去自己的小手套。和季达明的不同，李婶给伊默的厚手套是连指的，两手之间绑着一条的红绳。而伊默把红绳套在脖后，齐兜帽和围脖，撒往雪地里跑，一溜烟窜到前堂，季达明都拦不住。

“冷。”伊默委屈地往床里侧缩，“要季叔叔抱着。”

“少东家，这几天起得迟啊。”车在雪地里不好走，陈五蹙眉嘀咕，“早些门，雪就没这么厚了。”

“雪厚。”他不撒手，“别把鞋了，待会还要放在炉上烘。”

季达明掀开门帘，接过李婶递来的肉包，走过去牵伊默的手。

季达明上手套把伊默抱车，伊默却闹着要自己走。

伊默的连指手套上糊着雪，他轻轻掸了，再握住不安分的小手。而伊默盯着肉包，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啃。

伊默如捣蒜，气咻咻地啃包。

季达明仔细回忆了一，好像还当真如此。他睡眠浅，习惯早起，松开怀里的伊默时，都会摸摸这小孩儿的手，一开始还是温的，等他吃完早饭回来，伊默的手指就变得凉丝丝的。

伊默想去商会，把胳膊伸到被外面晃了一圈，又冷得缩回来发抖：“再……再睡一会儿。”

“季叔叔……”伊默大半张脸被围脖遮住，笑得眉弯弯，“我就要自己走。”

“可是很冷啊。”伊默振振有词地抱怨，“手炉早上就凉了，季叔叔又起得早不陪我，一个人睡特别不舒服。”

季达明只得把伊默放来，率先走了几步，一回就看见这人蹦蹦地寻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地跟着，季达明走到哪儿，伊默就跟到哪儿，大脚印套着小脚印，踩得厚厚的积雪嘎吱嘎吱响。

“过些天带你去看郎中。”

不牵住，这人就要闹开了。

伊默听见了，眨了眨睛。

“小默，知了吗？”季达明伸手伊默的脑袋。

商会离公馆近，没一刻钟就到了，伊默吃完了包，趴在床边看车窗外的飞雪。

季达明起拿了双新手套：“我让婶婶给你的。”

着被缩在床上，要季达明哄上大半天才肯起。季达明对伊默总有用不完的耐心，无论伊默怎么闹都不生气，最多挠挠对方的脚心。

季达明一儿也不生气，还把伊默搂在怀里看他吃包。

“季叔叔！”伊默费力地捧起一团雪，“快些跑！”

伊默抬“啊”了一声，不不愿地。

季达明指着墙上的钟：“十分钟前你就说过这句话了。”

“小孩儿，谁要你质这么差的？”他好笑地看着伊默。

“季叔叔。”伊默不喜他这么叫自己，气恼地咬肉包，腮帮鼓鼓的，“季叔叔最坏了。”

季达明走到商会门，弯腰

季达明怔住了，搞了半天还是他的错：“没我，你觉得冷？”

伊默亲亲他的嘴角，拱到被里穿衣服。

“季叔叔……”伊默晃着思考，“要不我们住在商会里吧。”

季达明没好气地伊默的腮帮：“我是让你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