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牵我的手还是拿书。”他拎着灯笼，毫不让步，“二选一。”

风小了一些，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季达明的鞋深深陷雪里，他用力来，抱着伊默往温的火光走。

“谢谢陈老板。”伊默里放光，把他的警告忽略了，伸手把书接过，藏在了后。

小狐狸歇了声，趴回大尾巴狼怀里喃喃自语：“一辈重要。”

“不成，我要拿灯笼。”季达明靠在门边，故意把灯笼伸到门帘外晃了一圈，昏暗的火光照亮风雪，暗仿佛满是野鬼幽魂。

伊默迷迷糊糊地，然后搭搭地贴到他怀里：“季叔叔，对不起，我……我错怪你了……”

季达明难自已，想要伊默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又怕伊默的世界只有自己，重蹈前世的覆辙。

脸上吧唧了一，蹭了满脸的泪。

季达明无奈地摇，吃完饭和伊默在屋前拉锯战。

伊默几乎看了一整天的连环画，晚饭时陈五知了，竟又摸一摞来，季达明喝着柠檬差呛到，瞪着不让伊默拿。

季达明深以为然：“那我肯定要挑重要的说，对不对？”

伊默咬他的耳垂：“季叔叔，我能不能……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伊默挥着手比比划划：“当然不是，房是把我吃掉的意思，成婚是过一辈的意思！”

“不是一个意思？”季达明有些疼，伊默较起真儿来，他都拦不住。

这或许就是重生的代价，季达明重再来，一也不比前世轻松，知的越多，境越艰难，可是为了伊默，他不会退缩，也正因为伊默，他才有勇气面对一切。

“季叔叔……”伊默伤心绝，“你别……别欺负我……”

连环画太多了，伊默只能双手捧着，可这样一来就不能牵季达明的手。

同生共死。季达明的嘴角有了笑意，这当真是世间最妙的词。

灯笼在他们走到门前时被风灭了，季达明掀开门帘走去，墙角的火炉滋滋作响，面颊边拂过温的风。

季达明的嘴角了：“哪个更重要？”

“季叔叔……季叔叔帮我拿……”伊默急得快哭了。

季达明的心狠狠地缩了一。

季达明听见哭声，顿时了气，也不知自己刚刚在僵持什么，慌忙蹲来，一手抱起伊默，一手拿着灯笼照明。

“我也不想欺负你。”他说，“可我总是……总是忍不住……”

“可你没说要和我房。”伊默耿耿于怀，“季叔叔只说要娶我。”

只有在极度安静的环境，才能受到心脏的律动，季达明把巴搁在伊默的脑袋上，觉得他们的心逐渐趋于一，两颗炽的心紧密相连，再也不会分开了。

临近除夕，时间仿佛忽然慢来，卧室里的挂钟慢吞吞地晃，季达明回看了几次，总觉得发条需要上油了。伊默窝在他怀里看小人书，从黄巾军起义看到桃园结义，小脸兴奋得通红，心脏怦怦直。

他舍不得安逸的时光，因为过完年，会有更多的血雨腥风。

伊默倒退一步，捧着书发抖。

这天真的劲儿，季达明都舍不得继续逗去。

季达明着灯笼径直往外走，刚迈一步，伊默就可怜兮兮地跟上来，黏在他后背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