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访谈最后，当被冷不防地问起“画展结束后你最想gan1什么”时，他脱kou而chu的答案令所有人都chu乎意料：“我……想zuo桂花糖年糕。”

然后他不安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我想观众会很喜huan那个环节的。”我笑着安wei他，“特别是纽约所有中餐馆的工作人员。”

他害羞地转过视线，突然，他站起shen，从一堆杂wu中翻找chu一个纸盒递给我。

我有些惊讶，在他交织着期待和不安的yan神中，我拆开了那个纸盒。一个圆zhu形的丝绢筒chu现在我yan前，筒shen用汉字书写了什么，像是一首诗。

“这个……是你zuo的？”

他diandiantou，“这个是给你zuo灯罩的。”我这才想起，床tou灯已经很长时间chu1于没有灯罩的状态，“上帝……难怪你这几天一直都睡眠不足。”

“我量了你家旧灯罩的尺寸……一开始想用纸zuo，但是不够结实，我只会画工笔，不怎么会写字……”他快速而小声地说着，间或用余光偷偷看看我的反应。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摸了摸他的tou发。

“不过我看不懂，能读给我听吗？”

他指着上面的字，缓慢但清晰地念chu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chui落，星如雨。宝ma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chu1。”

我不知dao那首诗的意思，但我知dao那是一首qing诗。我想也许我这辈zi都无法忘记他低眉垂yan，认真地念chu那首诗的样zi。

5

把咏送回家后，我dian燃了一支烟，开始考虑要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凌。我只希望，在他听说我睡了他哥哥之后不会第一时间想要让我永远不能再在他家chu现……也许他会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打算，我想让咏搬来和我住在一起，毕竟以凌现在的状况来看，咏相当于是在独自生活，这对于他来说相当不方便。也许我该考虑安排一个稍显正式的求婚仪式，这样也许能让凌放心地相信我不是因为喝多了而和他哥哥搞在一起的，而且纽约州允许同xing伴侣登记结婚……

憧憬未来令我稍微有些不安，担忧我是否真的能够实现这一切。但只要想起我决定与之共度余生的那个人，想起关于他的种种qing景，便觉得nei心有nuanliu涌过。我把车nei音响打开，跟着旋律小声哼唱起来。

前方右侧的路kou停着一辆车，这使我在拐弯的时候必须加倍小心。我从那辆车边上经过，突然觉得车牌有dianyan熟……那是凌的车。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了车里的景象。凌和他的上司海因里希斯，在接吻。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车开走，但海因里希斯很快就xia了车。凌往我的方向瞥了一yan，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看到他惊惶失措的样zi。

我们在中央公园的雕像前找了个地方坐xia，凌沉默不语，拉开了啤酒的拉环。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他。

“从我请求他助我表哥一臂之力开始，”他仰起tou，望着路灯杆chu神，“你知dao，老板没那么乐于助人。”

“他以你和他约会作为交换条件？”

他摇摇tou，“以我zuo他的床伴为交换条件。”

我惊讶得说不chu话来。凌注意到我的反应，自嘲似地笑了笑，“我知dao他其实一向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