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被推开，蔡有阳忙站起来，胡乱了湿的眶，笑眯眯看向走来的人。见是余希声，他松了气，不用再撑笑意。

余希声还没说话，梁志开先挑了挑眉，翘起二郎，手搭在沙发边缘，似

余希声却没他这么乐观，皱眉：“我心里不踏实。你要不要跟你那个老同学说一声，他是公安系统的，也许能找到关系。”

“校长是肯定放人的，就看教育局怎么说了。”蔡有阳想了想，“合同上都写好了，六年以后可以自己选择是否留任。教育局总不能还违约？”

在全县城唯一一家咖啡店坐后，梁志开意气风发地了两杯最贵的“猫屎咖啡”，想到余希声也许会有的曲意奉承，-半-一阵火。

要不是老同学在新城工作，蔡有阳真不一定会走。要说这个地方好？既穷又土，看不见好景，到都是荒地、劣田，还有尘沙飞舞的泥土路。要说工作值得留恋？他小学老师，语数外全教，有时还兼任音乐老师术老师，一年到忙得要命，工资却低得可怜。

余希声见到蔡有阳脸上泪痕，愣了一，转把办公室门关好，在他对面坐。两个青年教师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

乡孩，不读书的多，可是看见老师，都甜甜地叫一声老师好，得到一块糖的奖励，就能兴半天。逃课被逮住，会哭啼啼求老师不要告诉家长，放学回家前，会争着要老师亲亲脸。后来慢慢都长了，长大了，还会打打闹闹，可是已经会不好意思，跟隔低年级的弟弟妹妹打架的时候不敢还手，跟老师告别的时候没再要过亲亲，只会偷偷给老师一把巧克力，炫耀说是爸爸从城里捎回来的。

穷山恶，没有养刁民。也红过脸，也吵过架，可对他们有一分好，他们便能还你十分来。他在这了几年老师，常有村民送来自己不舍得吃的土鸡，甚至有捉了自家的老母鸡、赶着耕地用的老黄来的。

期末考结束，蔡有阳接到教育局某负责人通知，要去一趟县城。为了防止梁志开捣鬼，余希声也一块去了。在教育局门，他遇到刚从里面走来的梁志开。这个人竟然还在太平县逗留，实在让他到意外。

余希声：“你手续办好了没有？”

蔡有阳打起神，调侃：“这地方没人来，我走了，你一个人，有的苦了。”

余希声，理解他的心，也知那位老同学把他看得很重要，有时候遇到事就难免急躁一。像上次，要是关系一般，能担着天大的系，二话不说就带队去扫黄打非吗？

蔡有阳忙：“不行不行，我要是跟他说了，他指不定明天就把我拎走了。他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新城，可是我还想在这儿多待一阵。”

余希声对这件事这么关心，是因为心里有顾虑。他以前的中同学梁志开曾经威胁说，要是不答应他的追求，就要让他同事的升职不能顺利行。尽蔡有阳只是打算离职，没有申请调任其他职位，而且过了这么久，梁志开可能已经回新城了，但余希声还是难以放心。不能因为他的缘故，害得两位挚友无法重聚。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没一拿得手的工作，让蔡有阳心生眷恋，几乎不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