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峻愣了，“大哥？你说什么……”

远远的有蛙鸣声传来，顾峻前飞过几只蚊，他也不敢去拍，只拿睛去瞟顾屿，好半晌，他才终于沉不住气，小声地问：“大哥，你生气了？”

“顾峻，你该长大了。”顾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摸了摸顾峻的，像是小时候成百上千次的那样，带着些许溺的温柔，顾峻忽然有一种想要泪的冲动。

顾峻还是摇，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的心里满是惊慌和恐惧，只是想想顾屿刚才说过的话，他就有一种背后发的熟悉，大约是这话实在和他这些年心里意识隐藏起来的念重合了起来，他竟然真的觉得，自己在不知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被顾屿的神看得心里发慌，顾峻后退了一步，使劲想了想，还是摇，“我没有说过这些话，而且……”

“如果有一天，镇国公府倒了，父亲和我都不在了，我不问你能不能撑起顾家，只问你能什么好好活去。”

顾峻以为这是玩笑，可顾屿的神实在太过认真，认真到让他心里升起了丝丝缕缕的寒意，他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又不知为何，重新对上了顾屿的睛，他咙吞咽了几，说：“这，这是真的吗？”

顾屿低声叹了一气，说：“你说过，你知的，这是你会说来的话。”

顾峻抬起，却又莫名地不敢对上自家大哥的双，他愣愣地追问了一句，“是，为什么……”

顾屿并没有说后来的事，对于顾峻而言，无论是太坐上皇位，瑞王倒台，还是他后来重建镇国公府，都不重要，更何况，只有心里压着一块沉重的石，才不会

事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了嘴角，：“跟我去走走。”

夏季夜短，这会儿弯弯的新月已经上了梢，花园里十步一灯台，照得地面晕晕的，顾屿停步时，顾峻正好站在一盏灯台前，这会儿顾屿不说话，他就没什么底气地去抠着石制灯台上的刻纹，把手指里抠得都是灰。

顾峻像只提心吊胆的猫，低着脑袋跟在顾屿的后，一步三回，来到了后花园的石亭边上，顾屿停住了步。

顾屿深深地看着他，良久，说：“你曾经对我说，镇国公府倒了，那就重新去挣一个爵位回来，父亲不在了，可你还是要个样来给他看看，你说顾家的责任不止在顾文卿一个人上，也有顾峻的一份，因为你姓顾，所以生来就有这份责任。”

顾屿背过手看他，却没有回答，只是说：“三弟，你可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和父亲都不在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顾峻只是听着这个假设，心里都充满了惶恐，闻言意识地摇，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就更加拼命地摇起了，他生来就是顾家的次，不承爵位，不担责任，他本不能想象没有父亲，没有大哥的日。

父亲还好好的，镇国公府也还立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这种怎么看怎么像是……

“因为我了一个梦，梦里瑞王要当太，死阿凝，垮了镇国公府，父亲气亡，若弱恨终，我看着你离了镇国公府，最后死在任上，家仇未报，尸骨冰凉。”

“你不是一直想问，为什么我这些日的变化这么大吗？”顾屿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