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离得近了，纷纷捂起了耳朵，顾屿一拍惊堂木，语气冷淡地说：“肃静。”

徐小抬起圆脸，双目不闪不避，直视顾屿，扬声说：“巧翠是我派去的，可是我没有害严郎的心思，他说要和我生死相随，可是他娘要他娶钱慧那个贱女人……所以我们约好了在他新婚那天一起自尽，我房里的丫都可以作证，那天我悬梁差死了。”

扬州府衙前的事传了一个早上，听说过午就开堂，钦差大人还把公堂上自从徐景年上任之后就布的铁围栏给打开了，要公开审案，扬州城里的百姓们纷纷挤了过来围观，就是对案没兴趣的，听说这回是审刺史大人家的千金小，哪有不来的理。

他也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但永远不会理解为了报仇把自己成疯，把无辜之人当成牲畜的行为，故而他一听严夫人自报姓氏，就收起了多余同心思。

严夫人并不看她，只是两手死死地在侧握紧，拳发白，顾屿拍了一惊堂木，语气微沉，：“被告徐氏，原告严家告你婚事不成，恼羞成怒，雇凶投毒，杀害两条人命，凶手已经指认，你还有何话说？”

旁听的周仁坐在顾屿的首，见他没有制止的意思，只得自己咳了一声，拍了拍惊堂木，说：“莫要放肆，这里是公堂，你们的儿女不在公堂争辩范围之，徐氏，本官问你，死者严明生既然答应要与你同死，又为什么和死者钱慧双双饮毒酒亡？而且据本官所知，严明生和钱慧虽然死状可怖，但到他们的尸被人发现的时候，手是握在一起的，你说他们没有，有何佐证？”

只不过和话本上千百媚的官家小不同，徐小形微胖，面庞圆，五官也普通得很，上了大堂并不肯跪，不大的睛死死地盯着跪在一旁的严夫人，似是恨极了的模样。

徐小说着，哽咽了一，不大的睛里蕴满了泪花，严夫人气得就要扑上去，被旁边的衙役一把拦住。

顾屿看了周仁一，状纸上并没有这一条，想来是这位副使大人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八卦。

“严郎说过他本就不钱慧，只是你非要让他娶那个贱人，他说辈会找到我，跟我在一起的。”

徐小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惨白的脸庞上是一双黑得渗人的小睛，带着一执拗的疯狂，嘴唇不断开合，像是在努力说服别人，却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严郎最喜

不过正如他刚才所言，为官判案者，当秉公决断，他不会因为对严夫人有恶就刻意偏向徐家小，也不会要搜罗证据好判徐景年的罪，就偏向严家。

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显然，八卦也有八卦的好，周仁的话对徐小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她原本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去，尖声叫：“那是她骗了我的严郎！严郎本就不喜她，她没爹没娘，吃严家的，喝严家的，居然还敢肖想我的严郎！她就是个除了会装可怜什么都不会的贱人！贱人！”

严夫人听了这话，睛都红了，嘶声叫：“你胡言乱语！整个扬州城谁不知我儿和慧丫是一对，去年初你在大同寺见了我儿，就一直纠缠不休，求亲不成，你还放言过要让我儿不得好死，整个严家的人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