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犹豫地婉拒,“谢谢穆老的青睐,只是我暂时没有想学京剧的想法……我还是比较喜huan演戏。”
闻言,老人yan里闪过一丝失望。现在学戏剧的人越来越少,好苗zi更少。
他叹息了声,也不再多劝,摇着tou缓缓坐回沙发上。
场面一时冷了xia来。
姚川立刻上前打圆场,笑着dao,“老师您不知dao,小许可是拿过最佳新人奖、也提名过最佳男pei角的人气演员,演技也真是不错。现在筹拍的电影更是冲着国外拿奖去的,您要是真把人拐走了,回来陆导得找我拼命。”
一番话半开玩笑,把刚才的尴尬气氛给冲淡了。
穆老听完后,抬tou仔细看着许裴之,颔首赞同,“是好苗zi,理应有更广阔的舞台。”
许裴之对他增添了些好gan,这样一个老人似乎也并不是之前他想象的那般固执。
姚川看老师没生气,暗自松了kou气,“我去zuo饭,你们聊。”
留xia两人面对面,对于这个严肃寡言的老人,许裴之一时找不到好的话题,只能dao,“您的shenti还好吗。”
“嗯,”穆老目光注视着他,幽幽dao,“知dao为什么我想收你为徒吗?”
许裴之摇tou。
穆老目lou怀念,缓缓dao,“你刚才的表演,在唱腔中加的一些自己的风格,让我看到一丝我女儿的影zi。”
没想穆老竟然主动提chu这个话题,许裴之讶异,谦逊地笑笑,“姚老师提过,您的女儿从小师从您,耳濡目染,年纪轻轻便是大家。晚辈何等有幸。”
穆老仔细打量他,询问了一些他的家庭qing况,仿佛确认某种可能般的摇摇tou,抬手一指,“帮我把相框拿过来,谢谢。”
许裴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摆在电视柜上的一个相框。他走近一看,相片是一家三kou的全家福,照片发黄老旧,看得chu是老人很多年前拍摄的。
相片上,是秀mei婉约的妻zi、年轻俊朗的丈夫,以及……
许裴之瞳孔骤然紧缩,呼xi一凝。
画面中间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青chun貌mei,笑靥如花。
--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有一瞬,许裴之脑海一片空白,xiongkou如遭雷击。
同样的姓氏、北方liu派戏曲大家、似曾相识的细微动作……许多之前忽视的足丝ma迹串在一起,一个很多年前的记忆蓦然浮现在yan前。
那是他还小的时候,母亲毒打他后却又抱着遍ti鳞伤的他失声痛哭,声声凄厉,“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老爷zibi1我,我怎么会离家chu走,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对不起!”
痛的意识模糊的他,第一次听到母亲提到,原来他还有个外公。
后来的时候,母亲偶尔也会提到祖父,言语间时而怀念,时而忿恨,更多的,则是懊悔。
而对于年幼的他来说,刚开始,他以为祖父是救赎自己的希望。
每当被母亲打骂过后,他瑟缩在角落里,总是希望某一天,gao大威严的祖父忽然chu现在他面前,带着他离开;而后来,当希望落空,知dao外公当初以断绝关系bi1破母亲和父亲分手的时候,那种期望终于变成了绝望。
如果祖父没有这样威胁母亲,她就不会离家chu走,结果shenti发病,丈夫抛妻弃zi、沦落到现在这个贫病交加的地步。
自己也不会成为母亲殷切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