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沉言声名更甚。

醉意朦胧之人，词语糊却别有恣意风，沉言几乎意识地开嗓，接着唱了去，“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彼时沉言刚刚梳洗完，一白衣睡袍，脸上还带着巾的气，一回就看到一人坐在桌边，定定望着他，吓得差失声叫来。

想要起，却被紧紧桎梏在对方上。这样近距离的和男人接让他非常不习惯，蹙起眉，“三爷--”

“呵，”杜椴谨抵笑，连带着被迫靠在他前的沉言也受到的震动共鸣，不适地拧想退开，腰被人却牢牢锁住，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本挣扎不脱。

沉言轻，“嬴秦无把江山破……“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竟然把这一段给唱完了。一曲终了，清丽婉约和低沉磁的尾音相互交，和谐中又滋生别样的愫，余音绕梁。

“嘘，”话没说完，一手指竖起抵在他唇上，杜三爷，“椴谨，叫我名字。”

杜椴谨更紧搂住他，喃喃低语，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竟然自顾自哼了起来，“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他本就是吃这碗饭的，一声“椴谨”似嗔怨，唤的人心都酥了。

只得叹气，几分无奈几分劝哄，“椴谨，放开我。”

接来，杜三爷完全展开了攻势，简直让人招架不住。一场演时，他坐在了第一排最好的位置，手持着碧玉烟枪，打赏丰厚，之后更是场场不落，还时常邀请官权贵来看戏，明着要捧沉言的态度。

一酒气吐在脸上，沉言拂开他的手，冷了眉目，“三爷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烛人，白睡袍宽大而显清瘦段，一截温如玉的锁骨。人清俊容颜，目如漆，诱的人心如同飘摇的烛火，一刹那心神驰。

而沉言对于他的追捧，至始至终从容淡然，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成为他的幕之宾，尽泥淖之地，却心如菩提纤尘不染，也更让心气傲的杜三爷越陷越深。

醉朦胧的杜三爷伸手揽过沉言在怀，勾起他的巴，低低唱，“虞姬虞姬奈若何？”

房间一片安静，

人是故交，玩笑般，“只有今天唱得好？”

一句话便将他的矜傲表现的淋漓尽致。

杜三爷依旧会在沉言练习的时候前来，只是这一次，他会在对方唱完后交谈一番。这个时候的沉言也不吝言语，欣然相聊。从乡野趣闻到风花雪月，除了政治和时局，无所不谈，可谓兴趣相投，渐成知己。

这一晚，杜三爷吃了酒，酒兴上涌，便屏退左右，如小班翻墙夜闯沉言的卧房。

待到看到来人居然是杜三爷时，不无讶异，似笑非笑，“三爷，您这又是玩的哪一？”

杜三爷也是场老手，沉言却仿佛没察觉话语中的撩拨意味，拱手拜了拜，便借告辞，离去的瘦削背影没有丝毫留恋。

杜三爷凝视着对方青衣摆轻轻翻飞，嘴角勾起兴味的笑。

沉言神微闪，却不肯开。

杜椴谨毫无阻碍地接，　“解君忧闷舞婆娑。”

杜三爷底一闪而过波澜，失笑，“是我说错了。每一次都好。”语气低沉柔和，脉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