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开始回忆述说当年的事，他说一时脑糊涂，酿了大祸，拐了那个唱戏的女私奔，两人在一起也没去登记，女清，除了唱戏其他都不会，他就在外面小工，等到生了孩一家人生活更加拮据。他受不了这样的苦，一直谋划着要摆脱两个累赘。结果某天女突然遗传病发作，再也站不起来。他就更不可能留来了，瞅准时机携带家中金银细，就这样一走了之。

不料路上遇到抢劫的，还打断了他两条，是苏母好心救了他回家，这才捡回一条命。

“车祸吗，残疾的真好，母--那孩母亲当年的痛苦你也品尝到了，”许裴之瞥了一轮椅，泛起一丝带着恶意的笑容，“如果是你爸离家走后，和你母亲结婚前断的呢。苏蔚宁，”他抬手打断苏蔚宁的辩解，继续，“你既然这么信任你的父亲，不妨亲问一问，你的好父亲，他到底没过抛妻弃的事？”

话音落，苏蔚宁立刻反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爸是那个人！我爸在我生之前就遇到了车祸，从此双残疾没法走路了，怎么可能是之前离家走什么的？”

尽早就对父亲不抱希望，但此刻听到对方漠然的语气说“那死去的儿”，许裴之的心还是如浸冷，彻底冷却了。

然苏蔚宁对于父亲的表现已经心中生疑，刚才提走也不过是擒故纵。

苏蔚宁诧异而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从未想过，他从小想要接近的、孺慕的父亲，竟然是这样

苏父叹气，说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没有什么本事，怎么承受的起家中一个病人，一个孩童的沉重负担？我能怎么办，你们有谁想过我吗。要不是想着急匆匆离家，我又怎么会遭遇盗，落得个痪半生的后果？”

“四十年前吧，我还是个跟着大厨的小学徒。平日里就听两曲，算是个票友，那次听戏，认识了她……”

在苏蔚宁愤怒的目光，许裴之言简意赅说了起来，“我有个朋友，也可以称他为我的欠债人吧，他欠了我一大笔钱。他跟我提过他的不幸遭遇。他父亲引诱大家族里的小私奔，结果妻一生病，父亲就偷走家里仅剩的存款跑了，抛生病的妻和年幼的儿。他小小年纪就要到活养活痪的母亲和自己。我见他可怜便带在边，供他读书，他有志气，发誓会还钱给我，还写了欠条。后来他车祸去世，临死前拜托我找他的父亲，如果找到，就让他父亲代替他还钱给我。有句话不是债父偿吗，所以我今天是来讨债的。”

“还有证据，”许裴之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年岁已久的老照片，但仔细看很容易辨别，里面那个男人正是病床上的苏父。

事已至此，苏父索破罐破摔，“是，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也许这件事他瞒了那么久，心中也滋生了郁气，对许裴之，“你是来替我那死了的儿讨抱不平吧。你不过听他片面说辞，哪里能理解我的无奈？”

看着这张照片，以及许裴之斩钉截铁的态度，以及父亲看到照片后瞬间心虚的模样，苏蔚宁五分怀疑都成了八分，他扑到苏父的床边，急切地质问，“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我妈结婚之前，居然还和别的女人有过婚姻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