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嘴里似乎在咕哝什么。梁筠凑近了去听,却什么也没听清。

他换好衣服,又接了盆温来。浴室里有消毒过的新巾,他卷起袖,把巾用打湿，试了试温度后,才开始给唐叙。

“那个男生啊……反正就是怎么惨怎么来吧，听说他走投无路的时候还去武替，最便宜的那种，上也受过不少伤。”

前所未有的愧疚和自责淹没了梁筠。五年后见到唐叙的第一面起，他心中就藏着深深的困惑。曾经单纯阳光的少年早就变了一副模样，沉默寡言，眉总是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他那时还以为唐叙还没从丧父的阴影中走来，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过着这么难这么苦的日，唐叙怎么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开朗天真的少年？

梁筠去医院附近随便吃了东西，又回到病房陪着唐叙。中途司机送了两套衣服和保姆煮的鱼片粥过来。梁筠把鱼片粥放到床柜上,自己先去浴室洗澡。他上的西装早就皱得不成样，摆也沾了血迹，还好他的西装是暗的,没人看得来。

“别动。”

两异常狰狞的肉疤痕横陈在青年充满力量的脊背上，梁筠的目光暗了暗，手指缓缓抚过那两疤痕。

这么深的疤痕，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不小心刺伤了吗？还是吊威亚的时候被钢丝划到了？又或者是当替的时候……梁筠闭上睛，不敢再想去，那几年唐叙过的是什么日他大概清楚一，可直到看到他背上这两疤痕，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得还是太轻松了。

脑中忽然响起那天电话那的声音，梁筠一窒，攥着巾的手用力握紧。

如果他早一回国，早一来找他，他是不是就不用吃这么多苦？想到这里，梁筠眸中便划过深重的悔恨。

“我自己来吧。”唐叙尴尬地用被盖住自己的。他习惯用右手，刚一使劲，便倒了凉气。

唐叙的右臂受了伤，要背并不方便。梁筠只得调整了病床的斜度,让唐叙的上稍微倾斜，他正好把巾伸过去他的脊背和后腰。视线划过唐叙凸起的脊梁骨,往,梁筠的目光一凝,拭的动作僵在原地。

他了自己的睛，再睁开，眸中的绪已经消失殆尽。他平静地去换了盆，重新把唐叙的了一遍，又帮他换了净的衬衣和长。

糟糕，差都忘记自己的右臂受伤了。

唐叙上穿的还是白天的衬衣，沾染了大片暗红的血迹，因为要合包扎,右边的袖直接剪掉了。梁筠小心地把他的衬衣脱来，用巾轻柔地拭他的上，尤其仔细地过他的脖颈、膛和腋。

果然，那人已经睁开睛，脸颊有些泛红地看着他。

正要给唐叙拉上长拉链，他的双忽然动了一。梁筠察觉到什么，目光移到唐叙脸上。

梁筠不赞同地瞟了他一，不他脸怎么窘迫，还是持替他拉好

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