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蹙眉，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时机。

“你总是让我抬看你，是的，我本就只有一只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你，从前是，现在也是，就算你可怜我，给我时间让我好好看你，但我发现光是看着你是不行的。直到几天前，我都觉得，你跟我之间最大的障碍，是郁溯，你一直着他，就算你给我机会，就算我抓紧了机会，你心里有一块地方，都仍然是他的，我就想，没关系，就当我心里也总有位置留给林青霞一样嘛，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该烧香了。”

“我们长相不匹，格不匹，才华不匹，我不夸你了，你知自己有多好，我更知，我这种又懦弱有平庸的人，一直就没跟上过你的脚步，就算跟着你去学了电影，到现在也没几个拿得手的镜，你还要因为我被人诟病工作方式，我只能跟其他人一样，慢慢走，我永远都跟不上你，我现在也，不想跟了。”

田镜如遭雷击，是啊，他从未想过，当年的盛兆良会骂他自卑懦弱，他学电影，但重逢之后，盛兆良再未朝他伸过手。

田镜在床上坐好，神温顺，盛兆良看不懂他，看不懂那个哭着求自己跟他在一起的胖，现在却状似认真地，要跟自己谈分手。

“田镜，你好好想想，然后回答我，你把我当过梦想吗？”

“你是不是把梦想和恋搞混了，我一直怕你搞混，我希望你我，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把我当偶像或者别的什么，朝着我卯足劲跑，我不希望。”

田镜觉到盛兆良松了手，他便从盛兆良的床垫上蹭来，也不顾形象了，反正形象这种东西，他向来没有的。

他听到盛兆良浅浅的呼，然后盛兆良用一种无奈的自嘲语气说：“也许不是你不上我，是你本不我。”

沉默良久的盛兆良终于有了动静，他的声音从咙里来，像一记闷闷的雷，似乎紧随而至的是风雨。

“但其实我们之间，不仅仅是郁溯，最重要的是，我不上你。”

盛兆良的背影顿了顿，他回过来，表不是疑惑也不是错愕，而是可怕的平静。

“你就是我的梦想。”

“我如果没有认识你，一直都远远地看着你，看你拍的电影看你写的书，然后碌碌无为地过我的一生，那样多好，我就不会那么深刻地意识到，我不上我喜的人。”

“我跟郁溯纠缠多年，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看不清，他我，的是我的能力，他知我能为他拍电影，知我是可以打造他的那个人，他的是监视后面的那个我。”

“不想跟了，那我如果不要你跟呢？”

“你跟我说，抬起来。”田镜一边说，一边还仰了仰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听你话，我抬了，于是我们认识了，虽然认识你是我这辈最大的幸运，但其实，我们本就不该认识。”

田镜睫颤抖，某种因为惊恐和无可挽回的绝望而涌的泪珠，从睫上跌落来，他闭上睛。

然后田镜觉到盛兆良站起，朝门外走去，他急切地睁开，把一直徘徊在嘴边的话问了：“你知不是我对不对。”

“我答应你也不是因为看你可怜，我要是心里对你没一儿想法，你在我面前哭，我只会觉得你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