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的心一沉去。他想起来了。

张离的语言功能好似瞬间退化了，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心骤然加快，好像是某种记忆回引发的紧张反应，他想起来自己上一次清醒时的最后片段。

“他……给……我……了什么药？”张离一字一顿地重复，咬牙切齿，“毒/品？安/眠药？镇/定剂？还是都有？”

有那么一刻工夫，陆淮抱着侥幸的心，希望张离压没记住发生了什么，那么可以胡编乱造一番，说什么喝醉了酒断了片之类的谎把事掩过去。

陆淮的心要碎了。这不是属于张离的神，不是自己惯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平常该有的神。

“我记得……”张离低低地说，“有个人……把手……他应该是想要……”

“他给我了什么药？”张离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唇，而后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两手撑床往外探，那是个要呕的姿势。

张离的十分艰难地动了一，他周乏力，双即便是躺着也重得很。他方才猛然间坐起，这会觉得自己的腰也无力支撑，整个人歪向了一边――远离陆淮的另一边。他斜着上，撑着床的手紧紧攥了床单，艰难地开了，“我想听真话。我有没有……”

去拉陆淮的手刹那间又缩了回去。

没等陆淮开，杨絮急忙说，“没有。”

“他的手……咳，他把手拿来了。你也还没有……嗯……没有的，你放心。”杨絮断断续续接到。

张离一抬，那神，极度悲切又极度阴鸷。

陆淮十分不知所措，他原想着等张离醒来过后，要紧紧抱着他，发狂地吻他，把所有记忆封存起来。然而这时，张离用语言告诉他，“你别过来。”

他说得断断续续又极为缓慢，任何人都听得他在用力回忆，以及用力从记忆里拉扯自己不想说的话。

“我用人格跟你保证，绝对没有。”杨絮说，“我赶到的时候……”

“你听我说。”陆淮极力平复心神，把五官表调整到尽可能的平常和无所谓，想用意和波澜不惊来安抚他。

仿佛一刻就要冲去杀人，又仿佛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张离怔怔地看着他。

陆淮觉得自己的手脚迅速地开始冷起来，全的血动一变得缓慢。

杨絮咳了一声，那画面实在有不堪，一时间很难说来。

陆淮亲看着他的表变化，从茫然变成慌张，而再度抬看向自己时，那神几乎是哀切的。

陆淮被那一推推地没敢再靠近，张离慌忙伸手去拉，“对不起，我刚才……我不知……”

陆淮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拨了张离长长了的前额发，“我抱你，好不好？”

“没有毒/品。你放心。”陆淮轻声解释，话说得很是艰难，“我

张离没说话。陆淮就着扶着他的姿势抱住了他，接着就受到了张离全都在颤。

然而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也不能真的波澜不惊，当没发生过。

另一人是杨絮。

难形容。那一瞬间是错愕的，然后又很快被心疼所取代，看着他的神温柔了脆弱的味。

陆淮连忙饶到了床的另一侧，以手抚他的后背，“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