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绝症吧？胃癌癌白血病？还是心理问题终于爆发，抑郁了？分裂了？被安定医院抓走了？”

耳边有许辛的聒噪声，才觉到生活正式步了正轨。

孟温看到母亲的睛里又淌了泪，觉到无比自责。他们父一个两个，都只会让她伤心难过。但他是无比希望他们能离婚的。从撞见父亲外遇的那一刻开始，孟温便觉得既然已经背叛，脆彼此分开，就不要再伤害她了。

“为什么？你这不是回来了么？”王雅芝条件反地问。她这两天神脆弱得可以，有风草动都会爆发，泪又哗哗地淌了来。

母亲的游泳是他教的，冰是他教的。家里还有年代久远的相册，里面有孟平在山中背着王雅芝，两人笑得开怀的照片。她骑，他执缰。她箭，他把弓。一个大英俊，一个丽

孟温不忍见她哭哭啼啼，但母亲这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态度，让他十分担忧。他原本没想到回家之后还要面对这些事，相较之山中那几日的生活简直好得像是在天堂一样。早知会这样，他会更珍惜那几日。

“这算什么理由？委屈不委屈，我为了这个家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把日过去吗？你还跟我谈？老夫老妻，哪里还有什么？难过了十几年，一句淡了，就可以这么散了吗？”王雅芝坐在沙发里，“不会离的，我们不用离的。再努力一，好不好？你看温温，他还是个孩呢。为了温温，我们也该好好地过去啊？”

孟平说：“你再好好想想吧，我相信离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但王雅芝怎么都是个女人，并没有脆弱太久，晚饭的时候嘴角又挂上了往日温和的笑，还嘱咐他明天上学之后要找老师好好补课。

“你说你不会回来了，我觉得天都塌了。离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刚刚温温又说你不走了，你不知我有多兴，还提离婚什么呢？”

重新回到学校之后反应最大的还是许辛，“你小到底得了什么病了？要一周不来上学？”

孟温无奈地拨开他，“没事没事。”

山无陵，江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么多年了，也都淡了。我知你对我有诸多的不满意，也一直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孟温想，他的父母当年，是不是也有过山无棱天地合的诺言，是不是也有与偕老的愿望。孟温没听他们讲过，但以父亲的气概和母亲的浪漫，两人当年一定是轰轰烈烈，郎妾意，圆满好。

语文课上讲到了诗歌，老师问女孩们都知什么诗，两人齐颂，“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语文老师笑问，“怎么你们都喜这个？可惜你们背的不是整句，有人知全句吗？”

温，又对王雅芝说：“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先把婚离了吧。”

孟温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无人作答，又继续刚刚的话题，有人说：“执之手，与偕老。”

“我先回学校了，我们都冷静冷静，过几天再谈。”孟平又走了。

孟温追到门，孟平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安安她。”孟温觉得不平。难这是他的错，他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