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演想了想，却又改了台词了，哼了声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不是还有句聊胜于无吗，珠玉再好也不再你跟前，死鱼要鱼目混珠起来怎么办。”他自己越琢磨越生气，想了会儿把自己给气着了。

杨炯顿了才：“不，顺利的。”

大家都是住标间，只是杨炯现在还是一个人住，他听说好像剧组安排了他和男一住一屋，方便讨论剧本培养。

杨炯等挂了电话，又在微信上嘱咐傅惟演明天滨城要降温，让他提前把外套拿来放床边上，随后便对着剧本琢磨了起来。

傅惟演：“这剧组怎么回事啊？避嫌知不知？你俩都要拍侣了怎么还能睡一个屋呢，万一假戏真来怎么办？”

这天没有安排夜戏，收工后杨炯拿了第二天的通知单回去琢磨剧本。剧组安排的住到不错，净的一个宾馆。

傅惟演不疑有他，在那边给他鼓劲：“就是，我们家羊最棒了！等你拍完了我给你宣传，让老李他们给你写观后！”又要求：“没有监督的权利容易滋生腐败，你现在也不是在深山老林，不多忙，每天要微信留言一次，然后两天通一个电话。”

此时纪晓屋里却是聚了一帮老烟枪，屋里烟雾缭绕，编剧和执行制片都坐在沙发上聊天，一旁的术设计师则是拿了一沓图，连气氛图带人设计铺满了整张桌。

傅惟演直觉他绪有波动，问他：“你今天拍的不顺利吗？”

杨炯听到导演喊卡的时候一个激灵，半晌回神，这才松了气。他的第一场戏终于过了。

台词他早已经记得烂熟，甚至连这种绪应该是什么动作都已经想了无数遍，现在几乎走了死胡同。杨炯看了会闭上，最后一咬牙，拿着剧本去了纪晓的房间。

他此时不敢给任何承诺，却也不想没息的跟傅惟演大倒苦求安。他现在走的再难，都不过是工作上的困难和麻烦，这一是他必须自己去面对的，无人可以替代，也无人可以宽。

杨炯不想对他说谎，忙拿他以前的话安抚：“不会的，有你珠玉在前，其他的不都是死鱼儿吗？”

他快要绝望，以为俩人要再次从此永别之时，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逆旅招牌。

杨炯忍不住笑，又想起白天那一场十分简单却让自己NG了好几次的戏，轻声：“我不会那样的，现在不求别的，只求能真的顺顺利利拍完这场戏就好。”

激动，渴望和恐惧，还有些隐忍的委屈。

门帘极低的果饮店门被推开，外面夕照灿然，里面的光线却极暗。柏杨一手推着门把，镜拉近，是他依然凌乱的发，发梢斜戳在角，柏杨的脸上有细密可见的汗，他的眶发红，眯着适应光线的同时又惶然寻找打量。

晚上傅惟演给他打电话，说到这里顿时就不乐意了。

“好的，”杨炯笑着答应，过了会儿，又跟他郑重：“我会努力的。”

纪晓在监视后扯了扯嘴角，悄悄跟一旁的编剧竖了大拇指。

此时离着约定时间只差了最后一分钟，柏杨疯了似的奔过去，却在开门的前一秒堪堪停住。他有些害怕，手意识的攥住了搭在臂弯上的西装，又怕自己一路跑来太过邋遢，另只手飞快又小心的往后拂了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