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芝脸罩寒霜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只瞥了对方一便自顾自往前走，神黯然的井川却叫住了他。

「我正打算回家了。」

「真芝，可以过来一吗?」

就在此时，一男影不动声向他走近，瞬间引起真芝心的警戒。

「这跟降职有什么分别!」

「你到底想怎样?」

一碰上秦野的事自己便坐立难安，惯有的霸气变得然无存。场老手的他明白，若非对这份认真，也不会搞得自己如此辛苦，但上班时间发呆总该有个限度。

「啊，好的。」

唤住他的井川上找不到惯有的自信光彩。

「加班加到这么晚啊。」

尽如此，这跟一般的贩售员还是不同。一年到不是发邀请函办活动，就是登门拜访大客行推销，总之是极尽能事去讨顾客的心。

这次的人事异动对象不只真芝一个，正如井川所言，他也被调派到外商单位的珠宝饰品门，而且负责的是百货店。

打完卡向警卫打个招呼通过大厅时，整栋大楼几乎已人去楼空。真芝穿过空调已经关掉的清冷大厅，朝的大门走去。

镰田午去跟业务开会后就没再回来。继续等去也不见得有用，真芝叹气决定先走一步。

当然，被指派这种工作的，都是虚有其表却没有能力的新人，或是对这方面特别得心应手的营业老手。

公司层起大搬风，权力心随之起了变

「等一!」

「我没时间陪你闲话家常，先失陪了。」

「惨?不过是调个门而已，有必要小题大作吗?」

「……这是人事决定的事，跟我抱怨也没用。」

「你太冷淡了，我被整得这么惨，好歹你也安我几句啊!」

听到镰田的呼唤，真芝站起来甩掉灰暗的思想。一瞬间抛开儿女私的真芝重新投工作，专心致志地聆听上司提议如何修订米里恩的契约。

「辛苦了……」

每一季的赠品和礼还在其次，以中年女为主要客源的宝饰业有种见不得人的营业手法，也就是有时得充当郎的角行接待工作。

班时间到了工作还堆积如山，放弃挣扎的真芝勉收拾一个段落准备回家。自己不决心壮士断腕，工作永远没完没了。为了节省经费，办公室的灯一过八便得关掉，除了真芝的办公桌之外，整个办公室都是暗的。

「我又被业务长叫去训话，这个月已经第三次了。真是伤脑筋……」

真芝眯起睛暗示他有何贵，井川无力地笑：

「……贵朗。」

井川被转调到宝饰门担任店铺店长。若是泡沫经济时代倒也罢了，奈何近年来这一行的景气十分萧条，店长的衔虽然好听，实际工作却是招待顾客――甚至有人戏称为卖男。

（――不能再想去了。）

这种职务原本轮不到曾经待过营运本的井川上，但以实力来考量，他能胜任的终究只有这样的工作。

方面，他也怕温和的秦野会受不了自己太过霸的。直到现在，他仍对自己用暴力把向正常又喜小孩的秦野，拖既没保障、又不被社会接受的恋这件事深疚。

尽井川咆哮的是事实，真芝依然不改冷淡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