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玉迅速在心里将利贷和债主划了条等号，只是他听大哥说“家伙”，还以为利贷是一个人。

随后，脑脑外科分别诊断以后，基本得了相同的结论，杨桢目前的意识混乱是外伤引发的脑缺血症，患者如果有语言障碍、行为怪异、格突变、忘事、迷路等症状，家属都不宜过于惊慌，要密切注意并协助他行恢复。

帮忙倒是举手之劳，大哥说：“可以，那你得先解个锁，来，右手大拇指伸来试试。”

“逗你玩的，你别愁眉苦脸的。电话我想等痊愈以后再打，省得二老担心，黄锦，我尽量不会给你添

快乐总是比较容易在别人的痛苦上建立，章舒玉终于醒来之后的第一个笑，以前他在章家是梁，还有一个活泼的妹妹，因此笑起来难免有“你说什么都对”的包容，他拍了拍黄锦的肩膀，摸手机晃了晃。

家属慌不慌黄锦不知，他只知自己有方。

黄锦不抱希望地说：“杨哥，你现在需要人照顾，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章舒玉看他紧张的小样不知怎么就有些想笑：“好，怎么打？”

章舒玉照了，看见大哥将他的大拇指在电话方那个圆圈上，然后表面一闪，弹了一堆方带字的小方块图案，有日历、照片、信息、社交、房友网、斗什么的。

黄锦崩溃地扶住额，心想好嘛，连手机爸爸都不认识了。

果然，大哥没有一步动作，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问他：“小伙，你是不是欠利贷的钱了？这家伙可碰不得，会让你倾家产的。”

章舒玉愣了片刻，霎时被汹涌的孤独和担忧击中了，他嗓音细微发颤地答：“叫……赵荣青。”

大哥笑着给他挂了：“这样是对的，你现在是病人，你朋友借的钱，让他自己去理好了。”

章舒玉不认识对方，接了也是鸡同鸭讲，但他知这东西叫电话了：“不接，您看我现在这个样。”

章舒玉在清醒的状态了CT和磁共振，没有大夫来给他望闻问切，只有一架架闪着蓝光的机械在他周自行动，这里也人也不太介意授受不亲，让他掀了好几回上衣。

章舒玉瞥见他用指在红的圆圈上划了一，电话那面上的图案就变了，那么旁边那个绿圈应该就是接的地方，他迫切需要知更多，便又说：“多谢，还想麻烦您帮我找朋友的电话，我想给他打个招呼。”

来的不是什么好事。

鉴于杨桢比较清醒，当天就办了院，黄锦像个老母鸡一样领着章舒玉了地铁，牙商东张西望，被奔驰的车和耸的大楼得应接不暇，一路显得十分呆滞。

这时，黄锦正好领着医生回来，他站在门，看见杨桢的目光虚无焦距，气质沉静，落寞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大哥了通讯录字的绿图标，说：“朋友叫啥？”

杨桢的事他暂时一无所知，这个稍后可以试着向黄锦打探，再回到，他现在需要大哥的帮忙，所以不能让人心生恶，章舒玉心思如电，立刻否认：“您误会了，我不欠利贷的钱，是我的朋友，跟他们有些往来。”

大哥看他人模狗样的态度又不错，这才放因为惊疑而瞪起来的，说：“那这电话还接不接了？”